張開與韓存保二人狼狽不堪,只騎著兩匹馬返回軍前。
王煥見韓存保丟盔棄甲,方天畫戟都不見了。
張開雖然好一點,但也是灰頭土臉。
王煥氣的鬍鬚倒豎,不由的喝問道:“王文德呢?”
兩人嘆了口氣,沒臉回答。
還是韓存保主動承擔了責任:“老節度,王文德中伏,失手被擒。我和張節度一起去救他,不想又中了賊寇的套。他們在山崖一側埋伏兵馬,佈置滾木。將我們趕進了河裡。哎,要不是張開,恐怕連我也回不來了。”
王煥嘆道:“你們啊!讓我怎麼說呢!總之回去以後小心行事,別觸了高太尉的眉頭。”
兩人只得稱是。
陸陽坐在聚義廳上,見眾將解了一員大將前來。
“此是何人?”
徐寧拿著長槍,抱著頭盔,開心的說道:“寨主,此人便是十節度排第三的京北弘農節度使王文德。”
“哦!”陸陽眼神一亮,連忙下來幫王文德鬆綁。
王文德道:“你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要殺便殺,王某敗軍之將,絕無二話。”
陸陽卻沒有接茬,反而請王文德入席,與梁山眾人一起飲宴。
徐寧舉杯賠罪道:“王將軍,先前陣上徐某出言不遜,只是為了激怒將軍,戰術所致,非是徐某看輕將軍,這一杯水酒,在下先乾為敬。權當賠禮!”
王文德原本以為自己被捉上山,少不了要被剖腹剜心,碎割至死,可沒想到梁山眾頭領反而都是知書達理之人,對他以禮相待。
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陸陽安撫道:“將軍放心,天下的賊寇,不全是殺人害命,偷雞摸狗,禍害百姓之輩。我等兄弟都是被貪官汙吏,世道不公逼到此處,每一個都是響噹噹的英雄好漢,說出去都能讓人禮敬三分。”
王文德道:“我看諸位面相和善英武,一身正氣,也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既是如此,為何不想朝廷謀求招安呢?以諸位的能力,若能進入朝堂,假以時日,建立功勳,官職也不會比王某小。”
眾人哈哈大笑。
王文德不明白為什麼。
陸陽解釋說:“我山寨上眾位頭領不是沒有當過官軍,我們對官軍的瞭解並不比王節度少。
眾位兄弟早就把朝中的幾位權奸給得罪死了,我們要是招了安,不是把小命送到他們手裡,任人魚肉嗎?
再說了,梁山周圍的百姓都仰仗著我們,我們要是加入官軍,和曾經的敵人一起盤剝他們。
別說是百姓要戳我們脊樑骨,連我們自己也沒臉見人了。”
王文德一聽這話,便嘆了口氣:“這麼說來,嘯聚水泊,對抗朝廷,錯也不在你們。”
眾人道:“王節度理解便好。”
陸陽見酒過三巡,便開口道:“王節度,高俅為人刻薄,睚眥必報。眾兄弟被其所害者甚繁。將軍此戰失利,回去以後必被其所害,不如權且在山寨歇馬,以待天時。”
王文德知道高俅是什麼性格,上次他就差點把劉夢龍給殺了。
要不是十節度不懂水戰,而攻伐梁山又少不了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