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安是濟州團練使,濟州沒有設兵馬都監,他就是本地戍衛部隊的最高長官。
昨天剛剛接受了汶上縣令的款待,彩虹屁吹得他還有些飄飄然。
真以為梁山草寇,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天兵所至,定然望風而降。
事實上他前些天收到了一封書信,信中的內容也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
梁山不過如此。
他本人並非良將,但也不是傻子。
他要進攻梁山,必須依靠船隻。
所以就命令士兵伐木築水寨,以保護渡船。
白天忙了一天,剛把水寨建好,帳篷支起。
他吩咐手下的兩個都頭負責巡夜,自己便去大帳裡安歇了。
兩個都頭今日也幹了一整日的活,累得不行。
晚上還要巡夜,雖然不敢在黃安面前發牢騷,但暗地裡還是忍不住要抱怨兩句。
其中一人道:“要不咱倆換班來,你值前半夜,我值後半夜。”
另一人說:“行吧,時候到了我去叫你。”
金沙灘上。
低頭幹活的嘍囉們像是勤勞的工蟻。
排成佇列,源源不斷的往船上送去物資。
今也月明星稀,適合夜襲。
岸邊無數的火把,像是點點繁星亮起。
北風吹過,捲起千層波紋。
涼氣拂面,更讓人心生寒意。
陸陽抱拳道:“王頭領且在寨中安心等候,這官軍既是在下引來的,便該由我解決。”
“那小可便恭祝陸大官人旗開得勝,馬到成功了。”王倫皮笑肉不笑的回應著。
理智告訴他,自己不應該輕舉妄動,那黃安好歹是一州團練,不至於被陸陽生擒活捉。
但是陸陽的計策確實厲害,這一點他也不得不承認。
梁山水泊八百里,煙波浩渺。
五十艘小船上架滿了星火點點,緩緩駛離金沙灘,向著南方成一字長龍,蜿蜒而去。
夜裡風大,吹拂的火把左右搖曳,好像要熄滅了一般。
眾人眼神堅定,向著官軍的水寨慢慢靠去。
馬上就要靠近水寨,陸陽命令各船將火把全數熄滅,隨後下達作戰任務。
水寨的正面有五十人站崗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