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隆就是延安府人士,他的父親延安府知寨跟陸陽的父親還是同僚,兩人小時候見過面,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只是湯隆有個賭錢的壞毛病,在陸陽穿越之前就敗光了家產,甚至還欠了不少外債。
他自知還不上,於是就拍拍屁股跑路了。
陸陽還在惋惜,沒想到在這裡逮到了。
“湯大哥,我是陸陽,我父親是安塞巡檢陸城啊!”
湯隆好似想起了什麼:“陸巡檢,你是陸巡檢兒子陸陽,我說怎麼看你眼熟。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只有十二歲,這一轉眼快十年了,你要不說,我還真認不出來了。”
陸陽連忙拉著湯隆,說什麼都要把這個送上門的頂級鐵匠拐回石碣村。
“今日正好撞上,乃是天註定的緣分。咱們非得好好喝兩杯不可,我請客,去樊樓。”
湯隆看著喧鬧萬分,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有些捨不得。
湯隆道:“兄弟你先去吧,我這還有些事,辦完了就去找你。”
金錢豹子在江湖上混的時間長了以後,也漸漸有了當初李忠那種身不由己的氣質。
想來是憐惜自己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人氣,想趁著此時人多再表演一會。
陸陽拿起了湯隆的布包將盤子裡銅錢與碎銀子一起倒了進去。
隨後一把拉著湯隆的手:“這些小錢能有咱們兄弟敘舊重要嗎?快走吧。”
陸陽也算是樊樓的常客,只是平時從來不逛夜場。
小二隔得老遠,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陸官人您來了,您常坐的那個小間現在還空著呢。”
陸陽道:“好,還是那間,好酒好菜快點上。”
湯隆看著這個大手大腳花錢,眼睛都不帶眨的小兄弟,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
大家都是軍官之後,都是父親早亡。
為什麼人家能活得這麼滋潤,而自己連生計都保持不住。
世界的參差莫過於此。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就在一瞬之間,湯隆正吃著酒,忽然就哭了出來。
陸陽都看傻了,吃頓酒而已,不至於這麼感動吧。
“大哥為何哭泣,可是這飯菜有什麼不對,我馬上讓人去換。”
湯隆擦乾了眼淚道:“不是,我只是感嘆自己命苦。”
陸陽說:“湯大哥有什麼困難就說出來,你我兩家世交,能幫的我肯定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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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隆許是憋得太久沒人傾訴,一開口便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收也收不住。
原來他自打兩年前離了延安以後,便在江湖上四處行走,因改不了賭博的毛病,沒過多久就又身無分文,走投無路。
此時他想起了自己的姑舅老表金槍手徐寧。
徐寧也是個體面人,知道自己這個表弟是個什麼貨色,幫他就是無底洞,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給了湯隆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