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超道:“咱們先睡會吧,走的我都困了。”
薛霸道:“不行,我們要是睡著了,跑了犯人怎麼辦。”
林沖強忍疼痛,說道:“兩位公人與我一路行來,當知林沖為人,我不會跑的。以我的手段,我要想跑,百十個公人也攔不住我。”
董超卻說:“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在一起幾十年的老朋友都不能交心,咱們就這麼幾十天的行程,讓我們怎麼信你。”
林沖又想起了陸謙,也覺得董超說的不錯:“那兩位說怎麼辦,小人都依。”
董超道:“這樣吧,我們把你綁在這大樹上,這樣我們也安心。”
林沖應道:“尊下要縛便縛,小人豈敢有怨言。”
薛霸這便解下腰間的繩索,將林沖連帶著手腳和枷鎖一起緊緊綁縛在樹上。
董超試了試,確定已經綁的牢靠。
他二人旋即跳起,拿起了之前放在地上的水火棍,看著林沖說道:“林沖啊林沖,要結果你性命的可不是我們兩個,而是陸虞候傳了高太尉鈞旨,要我等結果你的性命。你現在這個情況,晚死幾天也不過就是多受幾天的罪罷了,你早點死,我們也能早點覆命。你可不要怪我們,我們也是奉了上司的命令,身不由己啊。你可記清楚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到下面告狀的時候可別帶我們倆。”
林沖額頭青筋暴起,掙扎著想要脫離束縛。
董超笑著說:“林教頭省省吧,我打的是活釦,越掙扎捆的就越緊。”
林沖道:“我與你們兩位原日無怨,近日無仇,只要兩位能放我一馬,小人必生死不忘。”
董超道:“高太尉的銀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我們既然已經拿了,那就容不得我們不動手了。”
薛霸也說:“林教頭,我們要是放過你,高太尉可不會放過我們。就算你這次不死,還會有下次的,別掙扎了,認命吧。”
兩人提起水火棍,望著林沖腦門劈頭砸下。
林沖只能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
說時遲,那時快。
薛霸將棍子抬起正要落下,只見林子深處飛來一條禪杖,直將那兩條水火棍磕飛出去五丈遠。
煙塵處,見了一個胖大和尚,高聲喝道聲如巨雷:“灑家在林子裡聽了多時了。”
兩人看那和尚手持禪杖,跨一把寶刀,身穿皂布直裰,眉眼含煞,不似凡人。
他掄起禪杖便打。
林沖認出是魯智深,急忙阻止道:“師兄不可傷他二人性命。”
智深知道自己這個兄弟還有迴歸社會的打算,於是停下手來,將那兩個公人想抓小雞一樣拎到了樹下。
林沖道:“師兄息怒,不關他們二人的事,他們也是聽高俅的吩咐才會對我動手,真兇是高俅,而不是他們,你若將他們打殺,豈不是冤枉了。”
智深抽刀砍斷了繩子,扶起林沖道:“兄弟,自從你被高俅老賊抓了之後,我便一直在打聽你的情況,更加上三弟他使銀錢救你,這才落了個發配滄州。隨後我倆分兩路保護,我一路上跟著你,見這兩個撮鳥將你帶進了店裡,我就也跟著住在啦那裡。夜裡聽到他們燙傷了你的雙腳,帶著你五更就出發,我便猜到了這兩個賊廝不安好心。”
林沖道:“師兄既已救得我的性命,卻不要再害了他們二人。”
林沖是一個沒有經歷過什麼風雨的普通人,哪怕是這兩個公人已經要害了他的性命,他也不願意多造殺孽。
這種性格說好聽點叫心地善良,說難聽一點就是聖母。不過林沖只要還想回歸正常社會,這兩個公人他就不能動,殺了董超薛霸,他就只有落草為寇一條路可走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娘子和岳丈已經被陸陽接走,還時刻心心念念著自己在東京那個溫暖的小家。
智深喝道:“你們兩個撮鳥,要不是灑家看在兄弟的面子上,你們兩個都要變成肉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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