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家是本地的大地主,非同一般。一則府中看家護院眾多,二則和州府有關係,若不能儘快拿下,州府的援兵很快就會趕到。
陸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兩天兩夜,苦思對付邱家的辦法。
現在擺在他手裡的難點有三。
其一:人手不足,自己要報復邱家,必須使用最親近可信之人,一旦訊息走漏,他連正經生意都做不成。算上阮氏三兄弟和死亡社員的家屬,一共也就十五個壯年漢子能用。根據陸陽手下打探到的訊息,邱家光是護院就有二十四人,還有兩個教師。再加上莊上保丁兩隊二十人,算上自己十六個人一共要面對四十六個敵人。
一對二難度就很大了,更何況敵我人手已經接近了一比三,陸陽手下實在是沒有人能用,主要是因為他現在做合法生意才剛剛起步,時間太短了,還沒有時間招募護衛心腹。
魚行的這些人,除了和邱家有大仇的死者家屬可以用,其他人都不保險。
其二:自己出動了大批人手去幾十裡外的邱王莊,如何掩人耳目。
為了不讓別人知道是自己做的,必須在村裡人已經入睡以後出發,尚未醒來之時迴歸。
光憑兩條腿跑是夠嗆,就算騎馬可以辦到,自己上哪弄這麼多馬呢?兩個人共乘一馬,也需要至少七八匹。自己手上就算算上自己的棗紅馬也就只有四匹馬,騾子,驢什麼的都沒有馬跑的快。
而且馬匹的視力不好,趕夜路不方便,如何掩人耳目是個大問題。
其三:傷亡問題,能出動的人裡除了自己和阮氏三雄手段高明,武藝超群,其他人都只是普通漁戶,讓他們打架或許沒問題,要是殺人,他們敢嗎?這也是陸陽想問自己的,要是自己來做,自己能不能下得了這個狠手。
一旦和邱家的護院交起了手,眾漁戶難免有個傷亡,到時候難道要拋棄他們嗎?要是把他們拋棄了,那自己也就離完蛋不遠了,畢竟他們是知道襲擊者的真正身份的。不拋棄也不可能跟邱家的護院死戰到底,自己家的戰力不夠。
他拿著一根自己製作的炭筆在木板上寫寫畫畫,最後又瞎胡一勾,都不行,到底應該怎麼辦吶?
抓的頭髮冥思苦想許久也沒有結果,倒不如出去轉轉,換換心情,說不定就有了。
轉著轉著就到了阮小二家門口,三兄弟正坐在一起小聲嘀咕不知道在商議些什麼,陸陽靜悄悄走過去。
只聽見阮小二說道:“邱家這幫狗賊,有機會一定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阮小五附和:“就是,咱們這麼多人能白死嗎,尤其是馬仲,那小子跟咱們也是自小相識,竟然就這麼沒了,想起來心裡真不得勁。”
阮小七倒是勸慰兩位哥哥:“放心吧,官人足智多謀,上次上梁山生擒王倫,這次一定也能想出來對付邱家的辦法。”
陸陽聽到這也是一聲苦笑,七郎真是看得起自己,不過這次可能要讓小七失望了,自己還沒有想出什麼有效的解決辦法。
三兄弟聽到一聲苦笑,立刻往這邊看來,阮小二長舒了口氣:“原來是官人,嚇死我了,還以為是外人。”
小七看見陸陽到來,立刻從裡屋又搬了一個凳子過來,陸陽就勢坐下,看著眼前的三兄弟:“兄弟們,我也不瞞你們,我現在確實沒有想到什麼萬全的辦法,大體的框架倒是有,還需要眾位群策群力,幫我查漏補缺。”
阮小五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俗話說的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官人將辦法說出來,我們說不定能幫你參謀參謀。”
阮小二倒是嘆了口氣,說道:“要是吳學究在此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
陸陽搖了搖頭:“這次咱們要乾的是殺頭的事,還是不連累教授為好。”
阮小七適時說道:“哥哥們別打岔,讓官人把辦法說完。”
幾人都不出聲了,等著聽陸陽高招。
陸陽看時機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小聲說道:“依我之計,咱們四個,馬家三個兄弟,再加上槐廟村、柳林村幾個獨自居住的家屬一共十六人,當天中午我和小二光明正大的去壽張縣跑一下縣裡的關係,然後就在縣裡開一家客棧的房間,之後喬裝改扮混出城去,假裝當天我和二郎就在縣城裡居住,辦完事後再回去退房,這樣就可以製造出不在場證明。”
阮小七問道:“什麼叫不在場證明?”
“就是證明我在襲擊發生的時候不可能在案發現場,也就能洗清我身上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