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一聽陸陽開口就是一聲嘆氣:“哎,你不瞭解這賣魚的行業吧。”
陸陽一聽這裡面還有門道,好奇心也上來了:“卻是不瞭解,這裡面還有什麼道道,還請三爺為我解惑。”
三爺隨手摘了一片葉子放在嘴裡嚼了起來,只聽他開口道:“你在東京的時候,可見過新鮮的河魚?”
陸陽答道:“莫說是鮮魚,哪怕是海鮮東京也不少。”
“咳咳咳!”這一下把三爺給嗆住了,剛來了個鋪墊卻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講。
陸陽馬上反應過來了,問河魚只是個引子,三爺不知道新鮮河魚在東京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他只是想接著這個問題往下展開。
想明白了這個,陸陽旋即又說:“不過在我的家鄉延安府,倒是很少見到鮮魚,哪怕偶爾有幾條也全在城裡最大的酒樓手中,尋常是買不到的。”
三爺漲紅的臉色稍有緩和:“不錯,魚價雖貴但那得是活魚,死魚可就沒人要了。”
此時的魚價受限於鮮魚運送技術,鮮魚一般離了水就活不過半天,各地的魚價差別很大,離水近的賤如土,離水遠的貴上天。
東京城就在黃河之畔,鮮魚價格也要上百文一斤。
其他離水遠的地方,別說魚價了,能不能找到鮮魚都是問題,根本就有價無市。
哪怕是在梁山泊附近的濟州和鄆州,鮮魚的價格也不便宜。
陸陽心領神會:“三爺的意思是這些魚運不到有人要的地方就要死了,賣不出價了。”
三爺點點頭:“不錯,就算是往最近的壽張縣去運,三十里路,趕車過去,到不了縣城就得死上個兩三成,到了縣城還得快點賣,過了半天就沒一個會出氣的了。”
三爺的表情很憂傷:“這水泊子附近誰要魚啊,要賣魚就得去縣城,可是去一趟縣裡,萬一路上死的魚多了,或者到了縣裡沒能趕快賣出去,不僅賺不到錢,還要賠呢!”
陸陽瞪大了眼睛,驚訝的說道:“如此說來,這漁民還真是不好乾呢。”
三爺聽了,神色暗淡不少,語氣也有些失落:“誰說不是呢,當年要是魚能賣出去,老大他們家也不至於······”
這肯定是一個傷心的故事,陸陽識趣的沒有往下問。
他想轉換個話題:“三爺,恁家裡都在石碣村嗎?”
“在的,小老兒家世代住在石碣村,村裡有一半的人都姓阮,都是老漢的親戚。”
陸陽驚喜地說道:“那可太好了,三爺您幫我找一個您家裡的晚輩,讓他帶我進水泊裡轉轉,我給一百文酬勞。”
三爺一聽嗤之以鼻:“你們這些人整天都想著用錢辦事,不就帶你進去轉轉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還什麼錢不錢的,等會我讓我侄子帶你進去。”
陸陽喜不自勝:“那如此便多謝三爺了。”
三爺擺擺手說道:“哪裡話,你管我叫一聲三爺,這點小事我還能問你要錢,讓我叫一下人。小五,小五來客了。”
只見前面是一片茅草屋,水邊枯木樁上拴著三條小漁船,籬笆外曬著一張破漁網,依山傍水,風景秀麗。
一道身影突然從水裡鑽出來,電光火石之間就踩在了漁船上。
那漢子雙臂如鐵棒,兩眼似銅鈴。臉上常帶笑,心裡藏鴆毒,能生橫禍,善降非災,拳打處獅子心寒,腳踩下蛇蠍喪膽。短命二郎阮小五是也
他把頭頂上的破頭巾一摘,向岸上喊道:“三爺,尋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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