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嚴猶豫片刻:“那,一會兒吃完飯,我買點東西去看看他吧,就當跟他……”
“不用,哥哥,”溫遲說,“周淺跟我解釋過了,那天的確也有葉津的問題,再說了,不管怎麼樣,也不是哥哥授意的,是我那天太……”
“所以,”沈初嚴打斷他,“他傷好了之後,你會搬回來麼?”
溫遲遲疑片刻,而後搖了搖頭。
“我暫時,還沒想搬回去。”
沈初嚴明白了。
溫遲搬走,不單單是為這一件事,或許還有之前酒店那件事,那件事在溫遲心裡,恐怕很難過去。
盡管心裡不是滋味,沈初嚴還是尊重溫遲的決定:“好。”
他不想逼溫遲做什麼,安排盯著溫遲的人沒撤,他和溫遲之間就永遠有個雷點在那兒,萬一不小心過了界,只會把溫遲越逼越遠。
正是放學點,壓車壓得厲害,磨蹭了半天也沒挪出幾米,梁開徊往車窗外看了一眼,無意間卻瞥到個熟人。
鐘雲聲打著傘,像是剛從學校裡出來,沒看到梁開徊的車,梁開徊按了下喇叭,鐘雲聲才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黑色路虎車窗落下一半,梁開徊扭頭往他這邊看過來,鐘雲聲愣然,很快笑了笑:“老闆?”
梁開徊:“上來。”
後面有人,鐘雲聲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你怎麼在這?”
鐘雲聲:“來給人送點東西。”
梁開徊扭頭問他:“給誰送東西非要頂著大雨天送,怎麼不叫司機送你?”
鐘雲聲笑了笑,眼睛彎彎的:“正好今天有空,司機今天有事,坐地鐵來也很快。”
怕梁開徊繼續追問,鐘雲聲回頭看了一眼後座的兩個人,先是看到了沈初嚴,鐘雲聲眼底多了幾分恭敬,再轉頭,看到溫遲的瞬間,眼底那點恭敬瞬間化作笑意:“溫遲!你在這兒上學?”
“嗯,是在這兒。”
鐘雲聲:“過段時間有個表演賽,要去看麼,看的話我給你弄兩張票。”
鐘雲聲的眼神太殷切誠懇,溫遲點點頭,笑道:“好啊,有時間的話我就去。”
“是週末,”鐘雲聲笑了笑,“等過段時間我讓老闆幫忙把票帶給你。”
“好,謝謝。”
跟溫遲又聊了幾句,鐘雲聲才察覺到車裡溫度有多高,他回頭看了眼梁開徊:“老闆,溫度是不是調的有點太高了呀?”
“高麼,”梁開徊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後座的沈初嚴,陰陽怪氣道,“沒辦法,有人冷,嬌氣著呢。”
“梁開徊。”坐在後座一直沒出聲的沈初嚴冷聲道,“你小時候感冒了要我揹著走的時候我嫌棄過你嬌氣麼?”
梁開徊:“……”
“八百年了,鞭屍也不帶這麼反複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