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安排的人只有一次派上了用場,雖說溫遲平時上學的環境相對來說還是很安全的,可沈初嚴不敢去賭。
可他也不敢想,如果溫遲因為這件事怪他,恨他,他該怎麼辦。
沒有人喜歡被“監禁”,即使是被冠上“為他好”的名義。
沈初嚴糾結到半夜,溫遲突然起身,沈初嚴下意識開啟手機手電筒,溫遲眯著眼睛,聲音軟軟的:“哥哥沒睡?”
“還不困,你要去廁所?”
溫遲點頭,摸索著跨過沈初嚴下床,沈初嚴怕他對這不熟悉再磕碰到,起身跟著他一起去了趟廁所。
回來時溫遲躺在裡面,轉頭看著沈初嚴的方向:“哥哥早點睡。”
“好。”
沈初嚴上床的動作不小心碰到了溫遲,溫遲閉著眼睛,迷迷糊糊間感覺胳膊彷彿被燙了一下似的,過了兩秒,溫遲瞬間驚醒。
他伸手摸了摸沈初嚴的額頭,額頭不是很燙,他摸著黑往下摸索,手摸到了沈初嚴的胸口,沈初嚴的體溫有些過高了。
沈初嚴被他從頭摸到胸口,身上那股燥熱被撩撥的更加按捺不住了。
溫遲:“哥哥,你發燒了麼?”
“沒,”沈初嚴驚坐起來,下了床,跟溫遲隔開了一段安全距離,“太熱了,我出去透透氣,你先睡。”
沈初嚴去天臺上待了沒多久,溫遲就跟了過來。
沈初嚴側頭問他:“給你吵醒了?”
溫遲搖搖頭:“哥哥換了地方睡不著?”
“沒,在想事情。”
溫遲追問:“在想什麼。”
“將來。”
夏日的夜風都帶著股熱氣,吹的人心煩意亂。
將來,其實是溫遲不太喜歡想的一個詞。
將來有太多的變數,太多的不確定性。
更重要的是,他的將來裡,大概沒辦法像現在一樣待在沈初嚴身邊。
但溫遲沒有時間傷春悲秋,他能察覺到沈初嚴的情緒好像不太好,他跟出來,是為了陪沈初嚴的,不是為了自己感慨的。
“像哥哥這樣,帥氣又多金,又有天賦的人,將來怎麼也該是順風順水。”
沈初嚴笑了一聲,側頭問他:“跟誰學的,油嘴滑舌的。”
“哥哥,”溫遲沒有順著沈初嚴的話回答,反而問他,“下午你不讓開徊哥哥說的‘苦’是什麼?”
沈初嚴那時候故意打斷了梁開徊的話,阻止的意思很明顯,溫遲感覺到了。
事關沈初嚴,溫遲一直記在心裡,後來他發微信問過梁開徊,可梁開徊卻不肯說了,肯定是沈初嚴囑咐了什麼。
“別聽他胡說,”沈初嚴怕溫遲擔心,扯出一抹笑來,“我從小到大吃過最多的苦,就是做錯事被我爺爺揍,不過老爺子也就是做做樣子,不真打。”
只要他犯的錯誤不是特別過分的話。
沈初嚴不想說,溫遲就沒再問。
怪他自己不夠瞭解沈初嚴,如果他能像梁開徊一樣瞭解沈初嚴的話,他完全可以自己看出來的。
沈初嚴心裡有些煩悶,他順手摸了摸兜,恍然想起來煙沒了。
想起梁開徊那一句“溫遲不讓你抽煙”,沈初嚴笑著問溫遲:“溫遲,我的煙呢?”
溫遲如實招供:“樓下垃圾桶裡。”
沈初嚴:“不喜歡我身上有煙味兒?”
溫遲:“沒,是不想哥哥抽煙,抽煙很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