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沒事,不哭了,你去幫哥哥倒杯水拿下藥箱好不好?”
溫遲點點頭,抹了把眼睛,往樓下跑,給他倒了杯水。
那次,沈初嚴燒得很嚴重,才七歲的溫遲在他床邊待了一夜,第二天又照顧了他一上午,直到沈初嚴清醒過來找來醫生。
慢慢的,沈初嚴發現,盡管才七歲,但溫遲跟他卻好像對調了一樣。
他這個年齡大的,十五歲的哥哥什麼也不會,除了花錢買吃的以確保溫遲不會被他餓死以外,他對照顧孩子一竅不通。
可七歲的溫遲,卻能很好的照顧他這個十五歲的“哥哥”。
溫遲會操著小短腿一大早上跑去給他買早餐,會在他上學的時候叮囑他拿東西,會在他上課睡覺不聽課的時候監督他,還會在他想跟人打架的時候拉住他。
他好像甩不掉這個小吉祥物了,後來慢慢的,他也不想甩開他了。
有一個這麼萌、這麼可愛的小弟弟的感覺,好像也很好。
後來沈初嚴就真的把溫遲當成他的弟弟金尊玉貴養了五年。
那天之後,溫遲經常會拿著相簿看。
溫遲似乎很喜歡聽他講相簿上的故事,沈初嚴也很慣著他,只要溫遲想聽,他就隨時隨地給他講。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沈初嚴能明顯感覺到溫遲的變化了。
溫遲開始會主動的問他問題,主動的跟他說話。
沈初嚴最開始發現這件事時,是那天他想帶溫遲一起出門,溫遲問他出門幹什麼?
沈初嚴告訴他,要去學校一趟。
因為沈初嚴不斷的給他灌輸各種知識,溫遲現在幾乎已經能聽懂很多話了。
他知道學校是什麼地方,他又問沈初嚴:“你去學校讀書麼?”
沈初嚴笑了笑,點頭說是。
校長辦公室。
曾經沈初嚴在這裡念書的時候,不知天高地厚的,在校長辦公室都是對著校長翹著二郎腿,往後一倚,一副大爺似的模樣,完全不把校長放在眼裡。
如今時過境遷,又有求於人,沈初嚴總算是有了點正行。
他闆闆正正坐在那兒,看著校長,就連稱呼都從曾經的老頭兒變成了您:“情況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您看行麼?”
校長先是極為尷尬地笑了一聲,然後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但我得提前跟沈少爺說明白。”
沈初嚴面上擠出一副極為紳士的笑容:“您說。”
校長:“我呢,會盡量讓老師多關注他,也讓同學們多關注他,但學校畢竟是個大集體,到時候萬一有個磕磕碰碰……”
“沒事。”沈初嚴回答。
校長瞬間鬆了一口氣,不用他們擔責任就好。
可下一瞬,剛安放下去的心便又提到了嗓子眼,他聽到沈沈初嚴說:“我會來伴讀。”
他說完,一字一頓道:“我比您更擔心他安全,擔心他在學校過得不好,所以我會親自來,確保他的安全。”
校長一聽,一個頭兩個大。
他當年可是好不容易才把這位太子爺熬走,本來想著退休前能好好躺平,歇一歇,這怎麼又回來了。
看著這兩個燙手的山芋,校長十分頭疼,但對面可是沈家少爺,這學校可是人沈家老一輩建的,他能駁了誰的面子,也不能駁了沈家大少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