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極力反駁,反駁的理由卻是十分無力,激動過後,又是虛弱地站在那兒,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無助。
淩智博也不再去看他,他自猜想趙方卓是第三株白梅後,便看他處處不順眼,要不是趙方卓,他們行動上便不會如此多阻礙,要他把這人看順眼,並不是一件瞬間能做到的事。
可淩月宸卻是古怪地看著趙方卓,總覺得哪裡不對。
既然屍體上沒有什麼線索,一行人便再向棺木的方向前進。
越往裡面走去,林子的光線便越暗,直到走到棺木前,基本只餘下從樹葉逢中投來了的光箭。
白忘惜走到棺木前,毫不猶豫之下,徒手扶在棺木上,嚇得淩月宸大驚:“別碰!”
白忘惜笑著:“不碰的話,要怎麼開啟?”沒等淩月宸再說話,他又道:“最後一天了,什麼也怕,什麼也不做的話,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白忘惜看著趙方卓:“過來幫忙開啟,我一個人辦不到。”
趙方卓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我?”
“不然呢?要不你留在這裡?一個人。”
要選擇碰那棺木,還是獨自留在林子,趙方卓顯然知道應該如何選擇,但心裡的恐懼是騙不了任何人,他顫抖著站住,步子無論如何也邁開不了一步。
淩月宸知道白忘惜的用意,有趙方卓在,自然不會讓作為自己人的淩智博上前去碰這東西,可他自己呢?
淩月宸的眉目皺得更深。
“我數三聲,三聲過後,如果你還站在那裡,那你就永遠地站在那裡。”
趙方卓聽著他從一,緩慢地數到二,大叫一聲,踉蹌地走到棺木的另一頭,只是幾步的距離,已讓他的額上泛起了薄汗。
“很好,來,用力,向你的方向拉。”
白忘惜推著棺木,趙方卓拉著棺木,二人一起發力,棺木便被開出了一條縫隙來。
“停下。”
白忘惜沒有再讓趙方卓發力,而是看著縫隙停頓了好一會兒,像是確認沒有什麼事發生後,又讓趙方卓再次發力。
好一會兒,棺木被推開了一半,露出了裡面的情況。
沒有想象中的屍體,沒有想象中的白色內容物,而是一條向下伸延的樓梯。
“這果然是門。”
淩智博嘆道,以口水沾濕手指,放到了棺木上方,濕潤的手指能感到有風從下而下吹來,雖然很輕,但確實是有風。
“能通往其他地方,不是死衚衕。”
“現在進去,可能就沒回頭路了,要進嗎?”
白忘惜說著,淩智博向淩月宸徵求意見,直接應道:“像你說的,都最後一天了,什麼也不做的話,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只是樓梯,並不利於輪椅的行走,只能把淩月宸背在背上走下去,但以防萬一,輪椅也必須帶到地道下,於是決定,由白忘惜背起淩月宸,淩智博則負責拿輪椅,沒有被信任過一秒的趙方卓,則被要求走在最前方。
趙方卓這就不願意了,沒有人知道前路有什麼,萬一有著立馬便能讓自己斃命的東西呢?那他寧可一個人留在這裡。
“我身上揹著個人,他要拿著輪椅,你不走在前面,誰走?”
“不走!我不去!我寧願留在這裡!”
白忘惜沒有說話,在趙方卓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起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在趙方卓吃痛彎腰的時候,白忘惜揪住了他的衣領,把人往樓梯裡扔去,趙方卓沒有預料到完全沒有動過手,也沒有任何暴力傾向的白忘惜突然就把他打倒,還扔到樓梯,一時站不穩,整個人便滾了下去。
白忘惜站在出口,看著滾下了十多級後才停下來的趙方卓,又等待了好一會兒,看著痛得站不起來的趙方卓捂著身體躺在梯級之間,沒有什麼東西跑出來後,才悠悠以轉過頭來,對滿臉複雜的淩月宸道:“現在可以走了。”
“也,用不著這種方法。”
淩智博也是滿臉複雜地看著白忘惜。
“那你有什麼高見嗎?沒有的話,就不要對我的方法指手劃腳。”
他把淩月宸背在背上,淩智博也只能無奈收起了輪椅槓在身上,三人一起向樓梯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