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非傷非傷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只聽見餐廳中,趙方卓大聲地喊叫著林賢的名字,林賢吃痛,用力推開跟前的梁思源,可梁思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插進他腹中的餐刀彷彿像粘在他的肚子上一樣,如何也甩不掉。
相反,林賢越是用力推開梁思源,腹中的餐刀便越是顫動,刀刃磨擦著他的皮肉,讓他的傷口越來越大,血湧如泉,還是趙方卓從他的位置上沖到了梁思源的身後,一把把他按倒在地,梁思源握著刀子的手才放開,林賢也應聲倒地。
白忘惜揹著淩月宸不便上前察看,眼神落在了淩智博身上,淩智博會意走過去察看林賢的傷勢,湧出的血液已染紅了他大半個身子,還在不停慢慢地向外漫延,林賢臉色蒼白,口中發著痛苦的嗚咽聲,淩智博脫掉了外套,按在了林賢的傷口上替他止血。
他這種傷口,如果不及時送醫院,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賢哥怎樣!”
趙方卓按著梁思源,怕他再起來幹出什麼事,可從他的語氣與臉容不難看出,趙方卓現在是又慌又驚又怒,恨不得把梁思源就此殺掉。
“得找針線,起碼先把傷口縫合起來再算。”
淩智博皺著眉目說著,被打得口腫鼻青的麥松安擦去了嘴角的血痕,緩緩地站起身來,面上帶著微笑恭身道:“小的這就讓人備針線。”
他的樣子完全不像一副剛被人揍了一頓的模樣,然後便吩咐了下人,很快便把針線取來,遞到了淩智博跟前。
“穿針。”
麥松安應了是,便利索地穿了一條長長的針線,重新遞到了淩智博的跟前,淩智博沒有取過針線,由著麥松安遞著針線的手停在空中,雙手從他按在林賢腹上的外套上拿開,握著了插在他腹中的餐刀,沉聲道:“我現在把刀拔出來,然後用針線替你把傷口縫上,會很痛的,你忍得住嗎?”
林賢滿頭冷汗,臉色蒼白,無力地點了點頭。
按著梁思源的趙方卓急道:“能行嗎!”
“不然呢?等他流血流到死?只要你一句話,我什麼也不管。”
趙方卓只能咬牙切齒地看著梁思源狠聲道:“要是賢哥有什麼事,你也別想安全地走出這裡!”
原本面無表情的梁思源忽然笑著:“反正我們都得死,遲和早有什麼區別?”
“不是你把刀子……,賢哥哪會受傷!”
“是啊,但天知道,今天又是誰死在這裡,那就讓其他人先死,今天我們都不用死了,哈哈哈!”
他笑著,瘋狂地笑著,趙方卓忍無可忍,扯著他的頭發把他的頭猛的向地上摔去,摔得他幾乎暈了過去。
“停手!你要是殺了他,不知道這裡會不會對你怎樣!”
出聲阻止的是白忘惜,他揹著淩月宸,雖不能上前阻止,但還是能以聲音警告對方。
沒有人知道,如果殺掉不是陰地要殺的人,兇手會變得如何。
李嘉宇在一旁竊笑低喃:“死吧,都去死吧。”
淩智博沒有再理會這些人,脫下上衣,把一邊衣角弄成一團讓林賢咬著,然後向白忘惜道:“來幫我按著他的雙手雙腿。”
這顯然是讓白忘惜與淩月宸一同把人按著。
還沒有等白忘惜開口詢問,淩月宸便在他的耳邊道:“我按腳,你按手,沒事的。”
白忘惜便揹著淩月宸,把人輕放在林賢的腳邊,替他調整了姿勢,讓他按著林賢的腳,自己則到另外一邊,按著林賢的雙手,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看著淩月宸,淩月宸與他對看著,展顏一笑:“放心。”
白忘惜便只好垂目,暗嘆一氣。
“我開始了,忍住。”
林賢點了頭,淩智博在毫不猶豫之下,一氣呵成把那餐刀從林賢的腹中拔出,讓林賢咬著衣衫痛苦地吼叫,手腳也痛苦地掙紮,若不是白忘惜與淩月宸按著他的手腳,現在大概已把淩智博揮了開去,且傷口也會因動作太大而再次爆裂。
淩智博隨意把餐刀掉到了一旁,林賢的腹部鮮血噴出,淩智博從仍遞在空中的麥松安手中取過了針線,針頭穿過了林賢腹部的傷口,每下一針,林賢便會越發掙紮一次,整個餐廳便只剩餘了他的慘叫聲,一旁按著梁思源的趙方卓則咬著唇,忍耐著林賢的叫聲。
過了好一會兒後,淩智博落下最後一針收尾,低頭咬斷針線,再看向林賢時,他已不知何時痛得昏了過去,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地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