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四季的花草,他們如今只剩下春天不知是哪種植物代替,但回想溫泉房間那些花型圖案牌子,皆是春天的代表花卉,那花,或許便不一定是真的花,若是他的推斷沒有錯,花的順序便代表死亡地點的順序,冬天的白梅是開始,處於門前,莫雪成了第一個死者;春天是第二個,位於溫泉,那麼那屍體在溫泉發現,便也說得過去了。
可本來以為找到了春天的代表,便能比第三株白梅更先一步知道將死之人,更能把握那個“因”的事情,去解決這裡的“果。”可如今看來,找到“春”可能並不能代表著能得到事情的眉目,因為這裡的萬物,彷彿不斷在更新。
就像掉進了溫泉的輪椅。
就像自己背部的傷口。
如果這裡是“遊戲”,這些東西像淩月宸所說那樣,遊戲會把不必殺掉的東西恢複原狀。
那麵包又如何解釋?
那些花草又如何解釋?
白忘惜原本以為事情開始有點頭緒,可現在又彷彿回到了原點。
疑點太多,根本無從入手。
現在就連本來一直在自己身邊的李明軒,也不知所蹤。
“明軒到底算是什麼?”
白忘惜感覺,李明軒每次不在自己身邊,總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又總會像以另一種方式提醒著自己什麼。
他看著湖面上的波光,呆呆地看著那處破房子彷彿出了神。
沒有船過去,那房子就像被孤立了一樣,任由歲月對他風吹雨打,可他偏偏就在湖中心立了百年之久,仍然保持著原貌。
白忘惜嘆了氣:“也不知道這房子以前是做什麼的,非得在湖中間建著。”
一道強風忽然從湖面上吹了過來,把細沙吹進了白忘惜的眼睛,讓他有些發痛地揉了起來,淚水模糊了雙眼,在那模糊重疊的景象中,那處房子的窗被吹開,發出吱呀的聲音。
窗裡是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光能照進去。
模糊之間,窗邊彷彿有一黑色的東西晃動了一下,白忘惜揉了揉眼睛,淚水流得更甚,再看向那處,只見一塊慘白的臉轉了過來,黑色的長發落於窗邊,歪著頭看著他。
白忘惜心髒跳得很快,不禁嚇得倒退了一步,低下頭來以衣衫拭去淚水。
戰戰兢兢地抬起頭,膽怯地向前看去,破房子的窗卻關得嚴實,原本那慘白的臉也不知所蹤。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平複了許久後,才讓呼吸穩了下來。
“那是什麼……?”
眼淚雖然模糊了眼睛,可他確信方才自己並沒有看錯。
腰間忽然被人從後觸碰,白忘惜猛然揮拳打去,拳頭卻落進了一顆微涼的掌心之中。
淩月宸坐在輪椅上,彷彿對他的出拳並不意外,淡淡地看著他:“你昨晚,應該在我房間睡的。”
看見是淩月宸,白忘惜稍稍平複了心情,想要收起揮出的拳頭,卻被淩月宸牢牢捉住。
白忘惜嘆了氣:“就算在你房間睡,也難保是不是會變成這樣,與其三個人有危險,倒不如二人安全。”
抽了幾下,還是沒能把拳抽出來,白忘惜有些無奈:“你捉住我幹什麼,是嫌我揮拳的力度不夠麼?”
淩月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白忘惜感覺捉住他拳頭的手掌越發大力了起來,捉得他的些疼痛。
“放手!你幹什麼!”
手指發著關節咔擦的聲音,淩月宸勾起了唇角道:“你不應該,一個人睡的,落單的人,最是危險,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