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只餘下沒有話語的二人。
淩月宸雙腿不便,躺在床上自是動彈不得。
白忘惜的背部也是稍動則痛,便也只能繼續趴在那兒。
如此這般,一躺一伏的二人,便靜靜地等待著時間的過去。
白忘惜以為,淩月宸總會有什麼話會跟他說,畢竟他與淩月宸好像除了溫泉那會兒以外,就沒有獨處過,要不是有李明軒在,便是有淩智博在,如今的李明軒的身影也不知道到了哪去,完全消失在白忘惜的身旁,淩智博也因為任務走了出去,如果淩月宸對自己有著什麼要說的話,此時便是最好的時機。
可等了好一會兒,白忘惜也沒有等到淩月宸開口說話,最後還是他忍不住先開了口:“我與你,是同事?”
“嗯。”
淡淡的,沒有多少感覺,白忘惜的心莫名地刺痛了一下。
“沒有其他關系?”
“你想有什麼關系?”
淩月宸的話,倒是問到他了。
除了同事以外,他還想有什麼關系?白忘惜一時語塞,這讓淩月宸發出一聲笑聲,扭過頭來,看著那個伏在枕上的側面:“你想我們是朋友?還是,其他更親密的關系?”
白忘惜知道他扭過頭來看著自己,視線特意不與他接觸,繼續伏在那裡。
“我只是問你一個問題,你哪來這麼多問題?”
“舉一反三,一問再問,不答再問,這是探討知識的途徑。”
知識?什麼知識,關系的知識?關系能有什麼知識,朋友?兄弟?還是……戀人?
白忘惜為自己想象到這兩個字感到莫名奇妙,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
他的腦袋忽然又想到了溫泉那個要討債的吻,耳尖冒起了奇怪的粉紅,只是他的鬢發夠長,把他的耳朵遮蓋了過去,讓淩月宸看不到這片粉紅。
“只是朋友的話,你在溫泉的時候,為什麼要……,要、那樣。”
淩月宸來了興趣,把手彎曲枕了上去,笑盈盈地看著他:“那樣是怎樣?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人是鐵了心讓自己把那兩個字說出來,可白忘惜不想著他的道,便又默下聲,閉上了眼,幹脆做一個你不說就拉倒的模樣。
淩月宸看得好笑,挪了挪身子,向他靠近了一些:“所以,你現在要討債嗎?”
“什麼?”
“討債,現在。”
他冷靜而帶著微笑地看著他。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二人的表情有著天壤之別,心髒卻是同時在對方聽不到的地方,瘋狂地跳動著。
故作冷靜的人看對方一臉傻傻的樣子,又是笑出了聲音,把身體挪了回去,淡淡道:“開個玩笑,不要當真。那時候要不是讓你有個寄託,怕你就那樣掛掉,我又要重來一次輪回。”
他閉上眼睛,似是有些疲倦。
白忘惜把他的臉容盡收眼底。
那人的唇是薄的,常人皆說,薄唇皆薄命,薄唇皆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