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宸失去的是身體的一部分機能。
第三株白梅也定必失去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對那個人而言是否有什麼重大影響,也是未知之數。
最重要的是,這次是第四次輪回,而前三次,依淩月宸所說,都是因為他的死亡而終結,那便是說明,無論第三株白梅是否知道淩月宸也是白梅,但他肯定知道白忘惜是白梅,畢竟三次的終結皆因白忘惜而起。
這大概就是淩月宸說要在這一輪救下自己的原因,因為他很有可能再次成為這個兇手殺死的目標。
想到這裡,白忘惜忽然一愣。
【等等,淩月宸有說過,是兇手把我殺死的嗎?】
不錯,淩月宸與淩智博只是說了,“他死了”,可沒說過“他被殺了”,更沒有說過他是被兇手所殺,那他為什麼就覺得自己是被兇手殺死,而不是因為其他原因死亡?
【兇手,陰地,白梅,這三者究竟有什麼關聯?還有那個舊時代的夢,夢的意義又在哪裡?為什麼在這裡的人都能夢到那些事情?那些早已過去了百年的事情。】
現代,舊時代,彷彿在這處交織。
不應該同時出現的季節性植物也同時出現。
稍稍發黃的銀杏,雪白的白梅,這是秋天與冬天的代表。
【現代與舊時代相差百年,銀杏與白梅如果代表著兩個季節,那是秋冬,那是緊挨著的季節,不對,哪裡不對?年代上相差百年,對不上植物相差的懸殊,這是哪個地方不對?】
他的腦中忽然閃了過昨天在花園中,淩月宸曾經問過的一種植物,眼中泛著亮點。
【不錯,如果那個植物現在開了的話,季節便能對上時間的差距。】
但為什麼他要執意這種對應關系?
他的頭有些發痛,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坐在對面的淩月宸,對方沒有看著他,而是看著門外,像是等待著門外有什麼人進來一樣。
推門的聲音響起,管家麥松安穿著一身長衫,緩步走了進來,面上帶著微笑:“讓貴客久候了,現在便上午膳。”
餐車推了進來,下人捧著蓋著銀色蓋子的餐盤走到了眾人的旁邊一一放下。
麥松安做了一個起的手勢,下人們便把銀色的蓋子開啟,濃烈的腥臭味撲鼻而來,讓白忘惜不禁向後退了兩步,瞬間便有女人的尖叫聲響遍了整個餐廳。
“這、這是什麼!”
“他媽的昨天的鳥屍也就算了,現在還端上來一團內髒是怎麼回事!”
餐桌一共放了10個盤子,10個盤子上的東西皆有所不同。
一號房的淩智博與淩月宸盤子上放著的,看上去是肝狀的東西。
二號房白忘惜的,是一小截腸子。
三號房梁思源與劉敏靖的,破開的心髒。
四號房林賢與趙方卓的,是肺部碎片。
五號房伍英耀與郭婉婷的,是破開了兩邊的胃部。
六號房的李嘉宇,是腦子的殘餘。
已退下的下人又呈上了一個小爐子放在眾人的盤子旁,白忘惜的臉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麥松安按下了餐具的機關,然後恭敬地躬身行禮:“這是主人為貴客準備的火鍋,請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