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軒淡淡地看著他：“你忘了？”
是啊，他忘了，忘得非常徹底，就連一些點滴也完全想不起來。
“你不應該忘記的。”
李明軒的聲音很冷，這並不是白忘惜認識的李明軒，他像是一個陌生的人坐在了身旁，而在鏡中卻是沒了倒影。
李明軒開合著口，又奇怪地以指尖摸著嘴唇，輕輕皺眉，重新看著白忘惜。
“他，不讓我說。”
“他？他是誰？”
李明軒搖頭。
白忘惜忽然笑了：“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知道兇手是誰，對不對？”
李明軒沒有說話，答案顯而易見。
可白忘惜知道，如果李明軒可以告訴，或者想告訴他，他便不會有四次輪回，也不會讓他經歷這次的第二次，早在第一天的時候，就應該告訴他，兇手是誰，要怎樣把這個“果”結束掉。
“他”，大概就是這個世界的bug，是那個淩月宸與淩智博找不出來的錯誤。
他想平躺下來，身子只是稍稍動了一下，骨頭就像散掉一樣疼痛。
他不明白，明明只是一個遊戲，為何這種感覺會如此真實，真實得讓他完全分辨不出來現實與虛幻。
悶哼一聲，又把身子側躺了回去。
身上忽然蓋過了什麼，斜眼看去，淩月宸的輪椅在自己的身邊，雙手把一條毛巾蓋在了他的身上。
“輪椅……。”
輪椅明明已經掉了泉中，為什麼又有輪椅出現？
不對。
不僅輪椅，如果他與淩月宸既是工作人員，也是玩家，而且一同被困在了這裡，那昨天的麵包，為什麼會出現？
是遊戲的設定？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淩月宸的嘴唇輕輕勾起：“好奇為什麼有輪椅？”
白忘惜把毛巾拉上了一些，輕輕地嗯了一聲。
“是啊，輪椅也讓我想到了別的事情。”
白忘惜皺眉：“聽你的意思，你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淩月宸輕笑：“也不是不全知道，只是現在是更確定而已。我們前三輪，都沒有掉過泉水裡去，或者說，我們前三輪都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就死掉了，所以，並沒有發生溫泉那件事。
而且我們之前就算到了溫泉那邊，溫泉的牌坊也沒有發出那種氣味，當然，事件也有不同。
在第一次的時侯，我們不知道所以然，你便在第一天被人殺死了。第二次的時候，我們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摸不出底細，所以你雖然沒有在第一天死去，但還是在第二天的早上被殺死。而第三次，我們掌握了許多事情，可還是阻止不了你的死亡。”
他淡淡地垂下了眼睫，看著自己的雙腿苦笑：“除了第一次的時候，你還知道自己是誰之外，之後的每一次你的記憶都重置，我們就算與你說這裡的事情，你也只是把我們當瘋子看，所以這次，我們便決定，讓你自己去想，想到了，才告訴你真相，這樣會更容易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