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是第四次?
沒有等他問出口,淩智博便又道:“不要好奇我們為什麼要經歷了三次輪回還要經歷第四次,我只能說,這個陰地,一天找不到那個‘果’把他結掉,我們便會一直困在這裡。”
所以從他們第一次踏進這裡的時候,便註定了這些事情。
雖然這可以說明,為什麼淩家兄弟能有效地掌控‘昨天’,又為什麼會說‘今天’産生了變化,但如果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已經經歷了三次輪回,那前三次的輪回,又是怎樣結束的?
白忘惜想到了一個溫泉中的那句話:他撐不過這一輪。
而腦中便隨之浮現出一個答案:死亡。
只有死亡,才是結束。
也只有死亡,才是一切的開始。
如此想來,他與這裡的三個人,都已經在這個別墅,這塊陰地死了三次,而這次是他們重新進入輪回的第四次。
可又産生了另一個問題。
如果死亡便是結束與開始的轉折點,可莫雪死了,他們為什麼就沒有回到了起點,而是在這一次的輪回中繼續下去?
特定的人死亡,或者全員死亡。
這是白忘惜想到的答案。
“是誰死了?”
他沒有說前因,直接把腦中想到的問題問了出來,淩智博笑著,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把目光移到了淩月宸的身上。
那人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聽到白忘惜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疊放於膝上的手指不可察覺地動了動,淩智博便又把目光移了開去。
“白梅。”
白忘惜發出一聲輕笑,緩緩地把頭從手臂中露了出來,看著鏡中的自己。
白梅。
如今的他也是白梅。
如果他死了,這個世界便會重新進入輪回。
如果放在往常,死亡是一切的結束,那讓誰也不會那樣直接地,坦然地面對死亡。
可在這陰地,死亡卻也意味著重新開始,以他現在這樣的身軀,倒不如重來一次,說不定情況比現在要好。
不知為何,淩月宸在溫泉的模樣又浮現在他的腦中。
那人低垂被泉水濕潤的眼睫,眼中有著說不出來的奇怪情緒,說了一句:下一輪,我不知道自己會怎樣,不一定能救他。
他透過鏡子,看著那坐在輪椅上的人。
淡然,冷漠,一言不發。
這是淩月宸表現出來的感覺,可白忘惜感覺到的,卻恰恰是相反的情緒。
他的心,在痛,他的情緒,在壓仰,他的一切,都緊繃著。
彷彿被天神捂著火山嶺口,一旦把手拿開,熾熱的溶漿便會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