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忘惜弄傷的明明是背,淩智博硬說成是腳,意圖十分明顯,是不想自己在這些人面前暴露得太多,也給了一些錯誤的資訊對方,無論對方是否有對他們不利的計劃,這樣的回答是最安全的。
伍英耀看見他們的時候,他們早已躺在了洞邊,所以根本不知道白忘惜弄傷的是哪裡,便也沒有戳穿這個只有他們幾人知道的謊言。
“我手都要斷了,你們還有心情閑聊!”
伍英耀怒了這麼一句,便揹著白忘惜回到他的房間,想把人丟到床上,又被身後的白忘惜阻止:“到椅子,免得把床弄濕。”
“嘖,一會兒中午就走了,濕了也不是你睡在上面。”
“我不是你,沒有你這麼沒公德心,臨走還要把人家的地方弄髒。”
伍英耀怒地把人往窗邊的椅子丟去,撞擊之下,白忘惜的背彷彿要斷掉一樣,可淩智博既然對外說了他是弄傷了腳,而不是背,他便不能表現出痛苦的表情,只能默默地忍了過去。
“關門!”
白忘惜沙啞的聲音隨伍英耀甩門的聲音落下,他才痛苦地向自己的背摸去,摸到腰的上方輕輕往下按去,便痛得他叫了出來。
“忘惜,我們還是叫救護車吧。”
二號房間只剩白忘惜與李明軒二人,白忘惜沒有回應李明軒,只是強行支撐著身體,走到了對著床的那塊全身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為何突然痛苦地笑了起來。
“忘惜,你怎麼了嗎?”
李明軒越說話,白忘惜便越笑得大聲,直到牽扯到背部的痛苦,才又痛得跪在了地上,喘息著。
李明軒蹲下了身子,想要撫白忘惜,但又怕弄痛他,便又把手收了回來。
“忘惜你別嚇我,你怎麼了忘惜?”
白忘惜抬起了眼,臉上還是帶著詭異的笑著:“怎麼了?是啊,我到底是怎麼了?難怪他們看我的目光這麼怪異。”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白忘惜笑著,像是累得坐在了地上,慢慢地把濕掉的衣服脫掉,轉過了身,重新看向鏡子。
他的背後除了一些劃傷以外,剛才按到的疼痛的地方還青了好大一片,且微微凸起,並不尋常。
他苦笑地看著那處青色:“我他媽的骨頭都斷掉了,難怪這麼痛。”
他腦中浮現淩月宸與淩智博的對話:他捱不過這一輪。
“這一輪,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在這裡,又到底是為什麼。”
他的眼皮忽然重了下來,低頭看向手腕,顯示時間為11點。
他把身子側躺在地上,目光看著鏡中的自己,疲倦的眼神與身軀彷彿讓他十分陌生,又非常熟悉,就像不久前才看過這樣的自己,但又不知道那是何時。
“捱不過,這一輪,嗎?”
眼皮慢慢閉上,意識也隨之陷進了黑暗。
耳邊傳來女人的聲音。
“別以為,夫君把你留在這裡,你就能得到你要的一切。”
聲音很冰冷,白忘惜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襲青衣男子,跟前剛沏好了一杯青茶,還冒著白煙,飄在空中。
他認得這個青衣男子,也不意外自己為何看見這個人,因為他知道,11點一到,便會“結緣”,便會“進夢”。
而眼前的,正是昨天午時與晚上做夢見到那位長得十分俊美的男人,沈碧落。
沈碧落以三根手指扶著杯託,輕輕拿至唇邊,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