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都寫在臉上了,能猜不到嗎?要藏就藏好一些。”他嘆了一口氣續道:“什麼情況?”
既然李明軒已經猜到了,白忘惜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麼:“無論我轉到哪個方向,指南針指著的方向,都是西面。”
“手機壞了?”
“大概吧,這裡本來就沒有訊號。”
二人保持著沉默,直到李明軒驚呼了一聲:“那個,是白梅?”
白忘惜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只見在他的身後,有那麼一株白色的植物藏在了這些綠葉之中,這棵白梅藏得並不深,只是白忘惜剛才明明已經掃視了這裡,留意著周圍的環境,為何還是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第二棵白梅的出現,讓白忘惜的頭痛不禁再加劇了些,再次以手指揉著太陽xue。
李明軒忽道:“忘惜,你是覺得,我是你的累贅嗎?”
頭痛的白忘惜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也把身體靠在樹上休息,淡淡道:“我是做了什麼讓你有這種錯覺?”
“很多。”
李明軒嘆了一口氣:“許多事情,或許我幫上不忙,但或許能替你分憂,但你不說出來的話,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就算想幫忙,也幫不了,不是嗎?”
白忘惜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茂密的樹葉像是發著呆。
“小時候的事情,你還在意?”
白忘惜依舊沉默,可嘴唇卻是輕輕地抿了一下。
李明軒苦笑:“20年了,你還要在意到什麼時候?”
他向白忘惜靠近了一些,讓他看到自己的臉,滿臉認真道:“放過自己吧,忘惜。”
白忘惜的嘴唇微張,想要說什麼,卻最終以微笑把一切掩蓋。
他沒有理會李明軒是否看到自己快要溢位情緒,站了起來,以小刀在樹上再次做了一個記號,淡淡道:“走吧,我們還有一次機會。”
二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
或許想了許多事情,又或許,只是想著如何要走出這裡。
直到他們見到前面有人蹲在前方,才稍稍打破這種僵局。
那人戴著草帽,彎下身子正在做什麼,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時,手上的動作停住,緩緩地扭過頭來,目光徑直地落在了白忘惜的身上。
古銅色的面板在那人身上並不難看,草帽並沒能去掉這人精緻的五官。
一雙黑不見底的眼睛正與白忘惜對看著,那個站起了身子,手中用作修剪花草的剪刀垂在腿側:“你是白梅。”
正是昨日在花園看見那位莊園中的花王。
他的聲音沒有感情,像是機械人一樣,僵直地站在那兒,問的話,也像昨天的一樣,只是昨天他問的,是“你們誰是白梅?”,變成了確定句,“你是白梅。”
昨天有淩月宸轉移話題,沒有正面回答,雖然那時候他已感覺奇怪,心中隱隱有著誰是白梅的答案,可如今對方已變成了“你是白梅。”,便坐實了他的猜想。
誰的餐盤拿到白梅,誰便是白梅。
看白忘惜一直不說話,只是站在那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男人的表情鬆了下來,把剪刀放在地上,然後把手伸進了褲兜,拿出了一株細小的白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