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桌,眾人瞬間便失去了食慾。
“這屋子到底怎麼回事!導遊呢!導遊在哪!不行,我現在就要回去!”
五號房的伍英耀摟著女友吼道,那個負責挑開青菜的男人也附聲:“對啊,導遊在哪!這屋子根本住不得!”
“不在。”
淡淡的聲音在屋子中回蕩,聲音雖然輕而淡,卻能直接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淩月宸清冷的視線沒落在任何一個人身上,而是看向了關上的大門。
“我是最先下樓的人,從下樓,到走進這個餐廳,導遊都不見蹤影,而且,外面停著的電車,也開走了,要離開的話,得從這別墅步行出去大巴那裡。”
說到這,他把目光收了回來,託著下巴,淡淡地看著餐桌上的其中一盤菜:“但我猜,大巴大機率不在。”
“你說什麼?你意思是,我們被困在這別墅中?”伍英耀像是想到了什麼,以腳踢了一下站在身旁的男友人:“你去看看。”
“耀哥,這個門關著的啊。”
“關著你不知道開啟嗎!快去!”
那人向其他人投去了目光,可其他人看著他的眼神,卻沒有半點阻止的意思,反而像是說:你還不快去,愣在這幹什麼?
男人眼見沒有人阻止,又看了伍英耀一眼,暗自抿了抿嘴唇,便轉身向餐廳的門走去。
手放在了銅色的把手上,男人沒有立刻開啟,而是猶豫了一下,才在伍英耀的催促之下,把把手向下壓去,咔嚓一聲,發出了開啟門鎖的聲間。
開門的一瞬,一道灰色的身影立於門外,男人不禁“哇”的一聲連退了幾步。
麥松安彷彿知道他們打算離開一樣,默默地守在了門口,微笑著躬身:“貴客是否有任何吩咐?”
男人滾動了喉嚨:“我們要離開,給我們安排。”
麥松安像有些可惜一樣,微笑稍收:“主人吩咐過,要我們優待貴客,但也吩咐過,如果貴客在約定時間前離去,要告訴貴客,‘山路不易走,請重新考慮’。”
“我難道不知道山路不易走嗎!讓你的車子來接我!我現在就走!他媽的,來了個什麼鬼地方!”
麥松安又苦惱地搖了搖頭:“抱歉,因為主人要極力保持莊園的原貌,所以不會有任何車輛可以停在外面,都回去了,要到明天才能來接貴客。”
“什麼!”怒叫一聲,伍英耀懷中的女人彷彿翻動著手機,像尋找著什麼,然後便看見她漸漸皺起的眉目:“手機沒有訊號!”
明明知道沒有訊號,但她還是按下導遊的電話撥了過去,可惜話筒那邊傳來的,是冰冷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取消。
“取消!?我們是來的路上她給我們的電話號碼啊,怎麼就取消了!”
忽然有人道:“不對,你不是說沒有訊號嗎?怎麼會有取消號碼的回應?“
眾人一時陷進了死寂般的沉默,那女人拿著手機的手也微微發抖。
“山路不易走……,山路不易走……。”
白忘惜心中默默唸著這句話,總感覺,這位麥松安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單只是說山路不易走,而是有另一層意思。
在思考之間,麥松安的聲音傳了過來:“白先生的蓋子還沒有開啟,是對我們的菜不滿意嗎?”
他直接忽略了餐桌旁那些人的情緒,無視了那些人對餐桌上所謂的菜所表現的嫌棄,只是回複了微笑,直勾勾地看著白忘惜。
“我以為,你們會有人替我揭開蓋子。”
白忘惜把雙手插在褲兜裡看著麥松安,一副“我就是不動手“的模樣。
麥松安笑著,走到茶幾旁,向白忘惜彎腰行禮:“是我們照顧不周,還請見諒。”
餐桌那邊要求椅子,沒有。
要求餐具,沒有。
原本白忘惜以為,他還是會像剛才一樣,說著一些不著邊的話,然後站著不動,讓自己看著辦,怎知他卻走了過來,向他賠禮,然後伸手,便要把蓋子開啟,這實屬讓白忘惜有些意外。
可意外之間,也不知道是否本能的驅使,他向後退了兩步,與茶幾拉開了些距離,李明軒也自然地靠在他旁邊,遠離那個茶幾。
修長的手指捏著銀色蓋子的頂端輕輕拿起,一枝白梅放在了盤子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