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方又扔了個通話申請過來。
喬慕魚拒接。
對方又打來,儼然一副誓不罷休的架勢。
喬慕魚幹脆裝死,將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又不忘把挑選餐廳的選擇題發給杜鯨飛,才抱著睡衣去浴室洗澡。
頭發剛打濕,客廳裡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叮咚——叮叮叮咚——叮————”
跟撩了火星的鞭炮一樣,炸得他心煩意亂,洗個頭都不安神。
用腳指頭都知道是誰在發瘋。
喬慕魚胡亂沖了遍頭上的泡沫,身上的水都沒擦幹,裹著浴巾光著腳跑出來對著屋外吼:“別按了!不知道大半夜的會擾民嗎!再按一次拉黑你!”
門外頃刻間安靜下來。
見屋外好一會兒都沒個動靜,喬慕魚實在凍得不行,懶得再管他,哆嗦著回到浴室,繼續享受暖氣和熱水的撫慰。
十五分鐘後,喬慕魚吹幹頭發從浴室出來。
拿起手機,看到杜鯨飛已經發來了他對約會餐廳的建議和選擇。
喬慕魚當即拍板定下,飛速找到這家餐廳的客服電話撥了過去。
“您好,這裡是fa ,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你好,我想預訂一個14號晚上七點鐘的雙人餐位,請問還有空位嗎?”
“不好意思先生,14號當天的所有時段都已經滿位了,換成別的日期您看可以嗎?”
“啊,不用了,謝謝。”
“不客氣,期待您的光臨。”
喬慕魚有些失望地掛了電話,略一思量,又撥通了另外兩個備選餐廳的號碼。
然而收到的回複都是位置已經訂滿了。
喬慕魚沮喪了片刻後,不死心地翻出顏若瑾發來的餐廳列表,準備全都挨個問一遍,螢幕上突然跳出一則視訊通話申請。
他盯著備注的名字看了幾秒後,心軟地劃了接聽鍵。
映入眼簾的背景是客廳沙發,距離鏡頭最近的位置是兩個橫倒在桌上的空蕩蕩的紅酒瓶,旁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正捏著一支殘留著酒液的高腳杯,胳膊是從茶幾下伸出來的,卻不見人影。
喬慕魚試探性地開口:“路枕?你在喝酒?”
聽到他的聲音,茶幾上的那隻手動了動,下一秒,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桌下探出來,像貓一樣突然湊近鏡頭,滿屏都被路枕的臉填滿了。
他面色染著層薄紅,醉意微醺,平日裡那雙有些清冷鋒利的眼睛此刻變得水濛濛的,眉梢輕蹙,眼神幽怨又熱烈,像只企圖用柔軟姿態獲得主人垂憐的小動物。
被他這樣直勾勾盯著看,喬慕魚的心髒不受控制地咚咚咚亂跳起來。
“喬慕魚......”
路枕的嗓音跟平時相比又啞又軟,像在撒嬌。
喬慕魚喉頭緊了緊,故作鎮定地應了聲:“幹嘛。”
“喬慕魚。”路枕又叫了遍。
“嘖,你到底什麼事?”
“叫你。”
“神金。”
喬慕魚一邊嘴上嫌棄著,一邊直覺這是不容錯過的罕見畫面,已經趁路枕沒注意,悄咪咪開啟了錄屏模式。
他正壓著嘴角偷樂,忽然聽到路枕問:“你最後選了哪家?”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