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枕篤定又自信地答了一個字：“會。”
如此似曾相識的語氣，令喬慕魚不由地想起當年被他殘害的那顆可憐包菜，他吞了吞口水，挽起袖子上前一步：“還是我來煮吧。”
“不用。”路枕卻攔住他，“你快去洗臉吧，一會兒就能好了。”
“哦，你別把我家廚房炸了啊。”
喬慕魚將信將疑地去了衛生間。
等他洗漱完畢，兩碗熱騰騰的清湯面也被端上了餐桌，上面鋪了顆半熟煎蛋，湯面還飄著幾粒蔥花，散發著一陣暖乎乎的香氣，看起來像模像樣的。
喬慕魚沒動筷，看著路枕吞進肚裡後依舊面色正常，才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看起來沒毒，能吃。
路枕卻有些不解：“看我幹什麼，怎麼不吃？”
喬慕魚很難形容現在的心情，他只是單純對於少爺能成功把面煮得熟而不爛、並且臥了顆荷包蛋這件事實在覺得匪夷所思。
“這確定不是你剛剛揹著我偷偷點的外賣？”
路枕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不屑道：“這些年我廚藝就不能有長進嗎？你也不想想我是去哪留學的。”
喬慕魚眨眨眼。
英國——全世界把食物做得最難吃的地方。
好吧，他突然覺得一切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你今天什麼安排？”路枕又問，“是要去給你爺爺奶奶拜年嗎？”
喬慕魚搖了搖頭：“本來是打算去的，但臨時出了點事，就先不去了，我今天要去趟醫院。”
“醫院？”
路枕動作一頓，蹙眉問，“你怎麼了？”
“不是我，是喬永德。”
喬慕魚吸了口面條，解釋道。
“他前天在牢裡跟人打架，把一隻眼睛弄瞎了，腦子也不清醒，人瘋了。需要在醫院觀察一陣子，晨哥說之後大概要把他送去精神病院看管，我得去看看他現在的狀況。”
說到這裡，喬慕魚的手機忽然響了下，是宋齊晨發了條語音訊息過來，他隨手點開外放。
“小魚，你昨天不是說想給你爸找個靠譜點的護工麼，我跟朋友打聽了一下，他推薦了個人選，這大嬸是本地人，姓劉，幹這行十多年了，很有經驗，我把她電話號碼發你了哈。”
喬慕魚回他一句：“好，謝謝。”
他隨即聯絡了這位劉嬸，跟她約了今天下午在醫院碰個面。
吃完早飯後，喬慕魚洗了碗，走到玄關換鞋，一邊對路枕叮囑道：“我去醫院了，你想在家待著或者出去轉轉都隨你。我房間的那臺電腦我昨天試了下，還能用，密碼是我生日，你要上網的話隨意，不過打遊戲可能會有些卡。”
路枕卻穿上外套走過來：“我跟你一起去。”
喬慕魚：“不用，這又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路枕說，“喬慕魚，你能不能別什麼事情都自己抗，偶爾也依賴一下身邊人。”
喬慕魚微微怔住。
他從小無依無靠，總是習慣收拾好自己的面前的爛攤子，能不麻煩別人就盡量不開口。
現在聽到路枕這樣說，有些無所適從，他別開視線，小聲說：“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路枕輕嘆口氣，拿起一旁的圍巾給他繫上：“我喜歡被你麻煩。”
半個小時後，兩人一起同來到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