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哪個草叢或者雞窩裡吧。”喬慕魚面不改色地胡謅。
“是麼。”
路枕沉吟著,好整以暇地繞著他微微踱了幾步,一副盡在掌握的姿態讓喬慕魚莫名心虛。
忽然,路枕一抬手,一枚再熟悉不過的項鏈輕盈地落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怎麼不記得你把它丟我手上了?”
喬慕魚睜大了眼睛:“怎麼在你那!”
“撿到的。”
“還給我!”
喬慕魚去抓,卻被路枕抬手躲開,他把項鏈攥在掌心裡,故意說:“你不是說早就把它丟了嗎,可這是我今天在網球場撿到的,說明這不是你丟的那條。”
“我......”
喬慕魚的氣勢弱了下去,只能倔強地小聲說,“這就是我的。”
路枕微微點頭,展開掌心,對著項鏈打量了一番:“為什麼要給它換條鏈子,怕被我發現?”
喬慕魚漲紅了臉,啞口無言。
路枕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繼續追問:“不是分手了麼,為什麼還要一直戴著它?”
喬慕魚咬緊下唇,被他這番連環審問搞得冷汗直冒,卻又不甘心被拆穿,只能惱羞成怒地反問回去:“你不也戴著,還問我?”
路枕眸色微沉,一步步逼近,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我戴它是因為什麼,喬慕魚,難道你不清楚嗎?”
喬慕魚僵在原地,腦中的平原似有颶風呼嘯而過,摧枯拉朽地將他此前封存歸置好的所有不合時宜的念頭全部攪碎推翻,彷彿瞬間被拉回到五年前那個暴雨天。
他應該清楚嗎?
他敢清楚嗎?
現在他清楚了,然後呢?
路枕低頭,朝他越湊越近,近到能聽到彼此不斷加快的心跳聲,在靜謐的夜色裡格外明晰張揚,叫人無處可逃。
清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鼻尖幾乎要碰到時,喬慕魚猛地抬手捂住路枕的臉一把將他推到門外。
“我對你的理由沒興趣,反正我戴它是因為......因為能辟邪!”
說完這話,他“嘭”一聲關了房門。
路枕嘗試擰門把,卻發現被反鎖了打不開,急得把門板錘得砰砰作響:“你又躲我,這次我不會再被你騙了!你給我出來,把話說清楚!”
喬慕魚:“我不想看到你,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
“為什麼不敢看我?就這麼心虛嗎?喬慕魚,你躲得了初一還躲得過十五嗎!”
喬慕魚的心早就亂作一團,對路枕的挑釁避而不答,轉而威脅道:“這裡是我家,請你馬上離開,否則我要告你私闖民宅!”
“什麼你家,這是我朋友家,我打電話讓你房東過來評評理?”
“你!”喬慕魚氣得一腳踢門板上,“路枕你無賴!”
“別踹門,出來踹我。”
“滾!”
“我不走,我今晚睡就在,我就不信你能在這房間裡待一輩子!”
“......”
走廊上一陣帶著怨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後,便徹底安靜下來。
喬慕魚把紅透了的臉埋在枕頭裡,腦中發出一陣無聲的尖銳爆鳴。
好險,剛剛差點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果然是吃一塹長一智,前男友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好糊弄了,居然也學會當起了潑皮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