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路枕微微上前一步,低頭靠近過來,抬手護住了它。
他寬厚的手掌合攏,輕輕貼靠在喬慕魚微涼的手背上,溫暖的肌膚觸感讓他的心髒跟著手心裡的那簇不安分的火苗一樣無助地晃動。
太近了,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洗衣液的清香。
他和前面這個人擁抱接吻過無數次,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發生過許多或溫柔或失控的悱惻纏綿,分離五年半,他以為自己早已忘記了路枕的氣息和溫度,但此時此刻僅僅一個微弱的觸碰,就令喬慕魚幾乎全身發麻。
他將煙頭蹭在火苗上飛速點燃後,別開臉,深深吸了口,再吐出一片青白的煙霧,遮掩住眼中不淡定的光亮。
隨後,他聽到身旁“咔噠”一聲脆響,打火機再度點燃一支香煙,伴著一陣嘆息,晚風帶著一抹灰白和他吐出的煙霧輕輕纏繞在一起。
喬慕魚愣了下,這才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他扭頭看向路枕,還沒開口,卻發現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頸間,眉心微蹙著,眸色幽深。
喬慕魚剛剛把外套脫了放在座位上,現在只穿著件單薄的淺色闊領毛衣,一截白皙修長的後頸暴露在空氣中。
喬慕魚心頭一驚,下意識抬手捂住,察覺掌心傳來一抹冰涼的金屬觸感後,他才暗暗鬆了口氣。
前兩天他下單的銀鏈到貨,他已經把項鏈原本的黑色編繩替換下來了。
而珊瑚石吊墜正藏在衣服下面緊貼著他胸前溫暖的肌膚。
喬慕魚若無其事地放下手,隨口找了個話題把路枕的注意力岔開:“你怎麼也會抽煙了?”
路枕收回目光,看向遠處的城市夜景:“無聊,找點刺激。”
喬慕魚噎了下。
這藉口聽著耳熟,好像自己提分手那天就是這麼胡謅的。
一句“是因為我嗎”哽在喉間,問不出口,默默吞回肚裡,轉而問:“喝酒也是?”
“應酬需要,本來就會。”路枕說。
喬慕魚瞭然,又問:“可剛剛方昱敬你酒的時候,你不是說你不喝嗎?”
路枕微頓,說:“我只是不想喝他的酒。”
喬慕魚不解:“他哪兒得罪你了?”
路枕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撇嘴:“看他不順眼。”
喬慕魚默然。
路枕才剛回國沒幾天,沒可能跟方昱有什麼過節,八成是恨屋及烏了吧。
那方昱因為自己而遭受無妄之災也太倒黴了,自己如果被炒魷魚純粹是玩弄人感情後的因果報應,但不能連累別人。
思及此,喬慕魚覺得自己還是有責任挽救一下方昱在集團的地位的:“方學長人挺好的,工作認真,技術專業,還很會照顧身邊朋友和同事,你別因為他跟我走得近就針對他。”
路枕挑眉:“你希望我別針對他?”
喬慕魚很真誠地點頭。
路枕看著他,不禁冷笑:“喬慕魚,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這種話?”
喬慕魚哽住。
他也想不通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