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魚再度搖了搖頭。
“......”
萬強海沒話問了,只能尷尬地撓了撓臉。
片刻後,喬慕魚開口打破沉默:“老師,你回學校吧,我一個人在這沒關系的,等這水掛完了我就回去上課。”
“上課的事你別著急,你先——”
話說到一半,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萬強海掏出手機看了眼螢幕,起身背過去接通了電話。
“喂,汪老師,什麼事?”
“啊?他也病了?”
“要請假?好好好,你馬上給他批假!麻煩您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掛了電話,萬強海轉身看向喬慕魚,略帶歉意地說:“小喬啊,學校有事我得先回去了,你一個人在這好好待著,有什麼問題就叫護士,我給他們留了電話,有事會聯系我的。”
喬慕魚:“好,知道了,謝謝老師。”
萬強海離開後,喬慕魚躺在床上,望著頭頂一點點滴著藥水的吊瓶發呆。
他住的這間病房此時還有其他兩個病人,他們的身邊都有家屬或者朋友的陪伴,偶爾還會聊上兩句閑話,唯有他一人是孤零零的。
偌大的城市,他舉目無親。
不知是不是生病後情緒變得更加敏感的緣故,喬慕魚久違地感到一陣難言的委屈,酸澀的感覺堵在心口無聲翻湧,難受得他想哭。
他閉上眼睛,默默給自己洗腦,裝作自己只是在家睡覺,不知不覺間,便就著藥水的威力淺眠過去了。
半夢半醒間,他感到自己的臉龐被一隻手溫柔地撫摸著,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憐惜一件寶物。
這觸感太真實,讓喬慕魚的心平靜了許多。
他輕輕掀開眼皮,眼眶中蓄了許久的那滴淚順著眼角滑落,卻又很快被人用手指抹去。
喬慕魚的視線隨之清明起來,他看到一個熟悉的少年正坐在床邊垂眸望著自己。
稀薄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在他清晰利落的輪廓上綴起一層淡淡的光暈,襯得他整個人都溫柔得不像話。
這一幕像是夢境,可他指尖的溫度和氣息騙不了人。
喬慕魚愣了好幾秒後,才開口:“你怎麼過來了?”
路枕說:“我病了。”
可喬慕魚見他面色正常得很,絲毫沒有半點病人的樣子,狐疑:“真的假的?”
路枕裝都不裝一下:“假的。”
喬慕魚:“......”
他抬起沒插針的那隻手指著路枕,故作嚴肅道:“作為班長,我強烈譴責你這種裝病逃課的行為。”
“可是班長。”
路枕抓住他的手。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