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一門心思把學習搞好我就謝天謝地了，別的不說，我就看你這次期末有沒有考到第一！”
說完這話，喬永德就頭也不回地提著包摔門出去了。
客廳重新陷入寂靜，只有手裡提著的那條鮮活鯽魚還在塑膠袋裡掙紮蹦躂，卻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束縛。
喬慕魚把它放進廚房的水槽裡，放了點清水養著，看它在水裡擺著尾巴游得歡快，心頭的鬱結卻無從消減。
他買回來的那一大包蔬菜和鮮肉現在倍顯多餘，他也沒有心情和胃口再去處理這些東西。
喬慕魚回到房間，從抽屜裡翻找出根香煙，點燃輕咬住，深吸一口，再緩緩吐出濁氣。
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可以熟練地享受到煙霧過肺時的暢快感了。
指尖的香煙燃至一半時，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喬慕魚看也沒看來電顯示就隨手劃至接聽鍵，下一秒，電話那頭傳來清越溫柔的一聲“喂”。
聽到路枕聲音的一瞬間，喬慕魚心頭原本緊繃著的那根弦莫名鬆弛了下來。
他輕勾著嘴角真假摻半地開口：“寶貝，我好想你。”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兩秒，似乎是聽出了喬慕魚慵懶嗓音透著的疲憊與無力。
路枕柔聲問：“你在哪？”
“在家。”
“我可以現在就去見你嗎？”
喬慕魚知道還有兩個小時他們就能按照約定見面，可此時此刻，他不想拒絕路枕。
因為他不想一個人待在這個空落落的冰冷房子裡。
“可以。”
喬慕魚把未燃盡的香煙碾滅，輕笑道。
“我爸剛剛出門了，你要不要順便來我家吃午飯？今天我下廚。”
“好，等我。”
“嗯，等你。”
喬慕魚繫著圍裙在廚房洗菜時，門鈴忽然響了。
他擦了擦手上的水，走出來開啟了門。
歡迎的話還沒說出口，來人就一把將喬慕魚拉進懷裡，捧起他的臉在唇間落下一吻。
路枕的身上帶著冬日裡獨有的蕭瑟雪意，唇瓣卻依舊柔軟溫暖，蹭在他臉上的發絲散發著熟悉又好聞的香氣。
他的擁抱，他的心跳，他的體溫，他的一切都令他倍感安心。
可路枕很快就把他松開，微蹙著眉頭看他：“你抽煙了？”
喬慕魚心虛地沉默兩秒，有些懊惱忘了要在路枕來之前漱個口，把嘴裡存留的煙草味清洗幹淨。
他沒法否認這一事實，只能有些尷尬地問：“抱歉，味道很濃嗎？”
路枕說：“一點點。”
“你不喜歡煙味？”
“不是這個問題。”路枕難得嚴肅道，“以後別抽了，對身體不好。”
喬慕魚知道他只是關心自己，便乖巧應下：“好，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