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風在座位旁站了一會兒,也拿著紙巾過來了。
他有點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僵硬地說:“師社長,對不起,我剛才不該那麼說。我這人是有點大男子主義,嘴直又快,剛才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是我在初見副本欺騙了你的感情,我沒資格那麼說你。”
師天姝抬起頭時,已經沒什麼明顯的異常,只是眼裡比平日裡水潤很多。
清冷的眼裡一層水光,更讓寧長風無措,那股硬氣早就沒了。
“我明明知道那有多難受,都沒站在你的立場上考慮。”
“我真的很能理解你的感受和心情,我們已經錯過了兒子那麼多年,他經歷了很多磨難,少相認一天都是無可估量的損失,想迫不及待地以父母的身份補償他。”
他把紙巾遞給師天姝。
寧宿:“……”
他接了過來。
媽媽傷心他吵架,媽媽淚幹他遞紙。
不過,寧長風終於會說話一次,包間裡氛圍好太多了。
師天姝抬頭看向寧宿。
寧宿又在她面前蹲下。
師天姝的手落在他的頭發上。
他的頭發像寧長風,有些軟,美人尖確實隨了師天姝。
師天姝的手指從頭發和額頭上,輕輕移到他的眼睛上,輕得像是在碰觸一觸即碎的夢境,不敢稍微用一點力。
她笑了起來,“真像啊。”
寧宿點頭,“小時候更像,我們在六歲那個副本裡,他們都說我們是姐弟。”
師天姝笑著說:“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那時候就想過把你騙到銀樺社團給我當弟弟,沒想到是兒子。”
她輕輕捧著寧宿的臉,像是在觸碰一個神奇的生命。
長得那麼像,神奇。
從未來來的這麼大的兒子,神奇。
神奇得措手不及又驚喜不已。
寧長風站在旁邊說:“鼻子像我。”
師天姝:“都是高鼻子,怎麼就說像你了?”
寧長風據理力爭,“正面看都是高鼻子沒錯,可是,你看側面。”
他貼近他們,彎腰指著寧宿的鼻子,“有一點輕微的嶙峋起伏感,是不太明顯的駝峰鼻。”
師天姝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又看了一眼寧長風。
確實是這樣。
寧宿眼睛隨她,正面看因為這雙桃花眼偏向於漂亮,側面骨感突出的鼻子帶起了淩厲和英氣,矛盾又和諧地存在於這張神情有點凝澀的臉上。
寧宿眨了眨眼。
被爸爸媽媽一起這麼近距離地看,還是第一次。
小時候寧宿聽同學吐槽媽媽,說他睡醒看到媽媽正坐在床邊看他,特別煩。
那時候寧宿聽著沒聽出煩,此時他也一點不覺得煩,反而覺得非常幸福。
師天姝看完,抱住了他,“兒子。”
寧宿在她懷裡幸福地蹭了蹭,“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