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樓單人宿舍住的除了年級前十的,就是家世顯赫,隨便就能為學校捐一棟教學樓的學生。
他以為這種不用再學習的學生早就睡著了,可能就算他們轉移的記憶消失了,他們暫時也不會發現,沒想到有一間宿舍不一樣。
最幸福的放鬆在什麼時候?
在高三其他人都緊繃著每一根神經,緊張焦急恨不得不睡覺地學習時,他們已經拿到二等大學以上的知識性記憶,躺平等高考時。
這種時候,不用再聽課不用再學習的他們,就很想找樂子。
樂子的其中一方面,是隻有他們知道的。
這天晚上,男生宿舍頂樓,三個男生聚在一個單人宿舍裡。
這個宿舍原本住的男生是何君遺,就是鬼生的小耳朵跟著進小黑屋,被林佳澤看到轉移記憶的男生。
他轉移的是當天考場上,考語文時忽然失去記憶的女生王怡的記憶。
另外兩個男生一個半躺在單人沙發上,一個騎坐在椅子上,興奮地看著他。
“快說快說!”
“說點適合深夜聽的!”
單人宿舍璀璨華麗的燈光落在他們激動難耐的臉上,眼裡猴急醜陋的眼神,和平日裡的低調禮貌大相徑庭。
何君遺推了推金絲眼鏡,嚥了口口水,“適合深夜聽的啊,那要從我們清冷學霸初中時說起。”
“初中!”一個男生更興奮了,“看不出來啊,王怡平時一副心裡只有學習冷冰冰的模樣,竟然初中就有故事了嗎?”
另一個男生從松軟的沙發向前探身,“快說快說,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何君遺不知道是在細細回味,還是在故意吊人胃口,想了想好一會兒才說:“我們的美女學霸上初中時,第一次離開家去挺遠的陌生地方上學。”
“因為家裡窮,只能去那種又破又小的理發店理發,她那時候應該是看起來比較好欺負吧,你們知道,又長得……”
“當時店裡只有一個又肥又醜,四十多歲的男老闆,男老闆給她洗頭時,洗著洗著,手就從她的頭上移到她的後脖上,再轉到脖子前面,然後向下一伸。”
“我艹!”
“那老闆的手是不是特別黑糙,王怡可白了啊,刺激!”
他們出身於顯赫的家庭,從出生開始就註定了這輩子什麼都不用擔心,連高考都不用擔心。
他們從小上貴族學校,青儀中學也是這兩年風頭無兩的貴族學校,只有本地頂層圈子的人,才知道為什麼青儀是絕無僅有的好學校。
因為學校能利用尖子生幫貴族子弟高考。
用的方法就是轉移記憶。
按照家世和對學校的貢獻,高三分班就決定了他們將要拿走哪些學生的記憶。
班裡最學習最好的兩三個學生,那就是他們選取的瓜。
他們坐在教室裡的某一個位置,隨時可以抬頭看到他們的瓜在努力地聽課刷題,在拼命吸收陽光長大。
這種感覺神奇又美妙。
他們時常帶著好心情,趴在課桌上看他們的瓜一點點變大。
在瓜們不知道的地方,揚唇露出一個笑。
看著瓜們,慢慢合上眼,在課堂上昏昏欲睡時,他們偶爾會想一個問題。
豬一直吃一直吃,吃胖了就會被宰殺。
豬知道這一點嗎?
豬可能不知道,但人一定是想讓豬多吃一點長得更胖一點的。
通常來說,他們都有兩個備選瓜,瓜的分配是按照權勢和財富來分的,就像他們隔壁不可言說的那一位,高三分班時和當時的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在一個班。
但是這一年的養成是會有變化的,和運氣以及他們的“努力”有關。
他們有時候會跟自己的瓜們說:“家裡給我找了特級教師輔導功課,我不想去聽,你能幫我去打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