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這一塊,留下了昨晚除了淩霄以外的所有玩家的血跡。
在這些血跡滋養的裂縫和坑坑窪窪下,洪振江四拳頭就砸開了一個他們劃出的圓形洞口。
瘦瘦小小的林佳澤右手按在書桌上借力,當即從洞口跳了上去。
時間緊急,二樓又只有兩個房間,小而無遮擋。
她已經來不及管上面還有沒有教官,跳上去就直奔二樓唯一一個緊閉的門去。
洪振江探出頭,“林佳澤,有教官!”
長而淩厲的黑樹鞭破風而來,滿臉淚痕的女生,飛跳蹬牆,借力翻身,空中一個靈巧的跟頭,躲開黑樹鞭,穩穩落地,繼續向前飛跑。
鬼生:“快上來!二樓有學生,人手不夠!”
鬼生:“抓住那個女生!”
二樓有兩個教官,兩條黑樹鞭不間斷地甩向林佳澤,擋住她的前路。
林佳澤靈巧又飛速地躲過飛向她的黑樹鞭,沒想到又沖上來兩個保安,兩條黑樹鞭在她側身躲另一條鞭子時,躥向她的腦門。
一個人影擋在她身前,鮮血迸進她蓄滿淚的眼裡。
接著又是一個。
又一個迎著黑樹鞭一頭撞向面前的教官。
身後洞口鑽出越來越多的失憶玩家,幫她擋住黑樹鞭。
“不怕!”
“別怕!”
“澤澤不怕!”
“保護!”
林佳澤擦了一把眼裡流出來的血和淚,起步,腳踩跪倒在地失憶玩家肩膀,沖著前面的門飛身一躍。
洪振江問,失憶玩家能幫他們引開擋住教官嗎。
林佳澤告訴他,他們能。
因為她曾見過那個全身被刻滿名字的玩家,在被一次次傷害下,還跟著那個帶他玩過的男玩家。
甚至有一次在小樹林,他被玩家壓在地上,要掙紮時,那個玩家他不要叫,他就不叫了,絕望地閉上眼讓人在身體上刻字。
魯越說,對於大腦一片空白,對這個世界完全陌生恐懼的失憶玩家來說,最初帶他認識世界陪他們的玩家,在他們心裡是有不同意義的。
她簡單的把這當成雛鳥情節和其他情感的結合。
失憶玩家即便受傷害,也會懵懂又執著地跟在他們身邊。
就像她小時候,無論被媽媽怎麼咒罵虐打,還是會小聲哭著小心地跟在她身後走很久很久。
她堅定地,又能感同身受地相信這一點。
他們會保護他們兩人。
只因為在他們剛失憶時,他們兩人在他們身上貼貼紙,告訴他們他們的名字和其他資訊,帶他們回宿舍睡覺,告訴他們別怕。
林佳澤流著淚,用力踹向那扇緊閉的黑門。
鬼生:“嘭!——”
鬼生:“啊啊啊怎麼有人踹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