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畸形人紛紛跳了上來。
他們中有的託著長長的尾巴,體重超標,走起路來地動山搖。
有的嘴巴發出奇怪的“哆哆”聲,尖銳刺耳。
他們在向各個房間尋找寧宿,唯獨略過了他們所在的房間。
“哆哆——”
“嗯。”
在又一陣“哆哆”聲中,淩霄回答寧宿。
最初他去找他,是為他要他的心髒。
後來他跟著他,是為保護他的心髒。
保護他的心髒就要保護他。
但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代替了他的大腦混淆了概念,把他當成了心髒保護,接著混淆,隱隱約約把他當成了心髒。
淩霄說:“在今天的某一刻,無法剋制地想。”
寧宿“啊”了一聲,“那你可以再把我再抱緊一點,就能更貼近你的心髒了。”
後背上的手又收緊了一點,緊到已經分不清心髒的震動來自於哪個胸腔。
兩只蒼白瘦削的手虛虛落在寬松白襯衫上,先是落在襯衫肩胛骨撐起的股褶上,停了幾秒,慢慢下壓收緊,收緊於薄薄一層背部肌肉上。
本就挺直的脊背,僵了一下,更直了。
寧宿抱他更緊,“這樣,你是不是感覺就跟抱住了你的心髒一樣。”
淩霄沒出聲,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背。
心髒焦躁的跳動,逐漸歸為平穩。
寧宿:“我給你抱心髒了,你給我一朵小紅花。”
淩霄沒有伸手給他。
寧宿:“你怎麼不給我?”
淩霄:“給了。”
這樣趴在懷裡確實看不到,寧宿正要起來一點時,抬眼看到了他想要的小紅花。
淩霄今天穿了一件很寬松的白襯衫,領口兩顆釦子解開,冷白的鎖骨中間,開出一多血色四瓣花。
寧宿愣了一下。
冷白的鎖骨正常,他膚色一直這樣,冷色調的白。
血色的四瓣花也正常,花的顏色像是濃稠的鮮血澆灌而成的。
但是兩個合在一起就不正常了。
靠著窗外的白光,寧宿在黯淡的光線裡看著眼前的畫面。
他本是想吃的一朵淩霄花的,眼睛看過去又移開,移開又看過去,他好像更餓了,卻不知道該怎麼下嘴了。
好久沒見到寧宿動作,淩霄說:“看到了嗎?沒有手給你了。”
他垂眸,正好看到少年將血花從他鎖骨上咬下來。
不太熟練,咬住血花後撕扯了一下,溫熱的呼吸噴到他的鎖骨上,那朵血花怦然離體。
灰塵浮動的束束光影裡,他看到少年臉頰微鼓,慢慢咀嚼著那朵淩霄花嚥了下去。
嘴角一星點血紅,因為唇色淺,格外醒目。
成了這個灰暗儲藏室裡唯一的色彩。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