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這些玩家,不知道是真的沒想到,還是有想到但不想離開的。
不離開,是為積分,為武器,為地圖,為任務,還是為其他?
寧宿看了一眼還在睡的寧長風,起身去參加祭拜活動。
他把昨晚的四瓣血花放在神像手指間,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唱贊歌,當外面開始祈禱時,他從手掌上跳下,黑錦袍從神像手指滑落,消失在走廊。
他從來不缺席祭拜,但從未向神祈禱過。
當寧宿回來時,寧長風已經醒了。
醒來的寧長風,情緒已經穩定下來。
他目光悽悽地盯著寧宿,“你又去祭拜你的花神了?”
他都這樣了,寧宿竟然拋下他,去祭拜花神了。
寧宿:“別矯情。”
“好。”這個剛移植完聖花的男人,直接坐了起來,他對寧宿說:“不矯情,你坐過來,我們好好聊聊。”
他說的很認真,指著水床旁的椅子,讓寧宿過來坐。
寧宿愣了一下,走過去坐下。
他知道寧長風要說什麼,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寧長風其實早就醒了,他醒來時寧宿不在,他把這件事好好想了一遍,決定開誠布公地跟寧宿聊一聊。
他已經錯過兒子那麼多年,不想再這麼不明不白下去。
他是父親,這件事他應該主動,
寧長風說:“聖女跟我說你是我兒子,我聽到這話很震驚,但我立即就信了。”
“我給你移植聖花時,心裡就很慌,你的血在手上一直燒著我,我繼承了古神血脈傳承後,對血液很敏感,何況你長得那麼像我。”
對最後一點,寧宿不置可否。
寧長風說:“聖女說,你早就知道我們的關繫了,從見到我第一面就知道我是你生父了。”
他打量了寧宿一眼,見他情緒沒什麼起伏,才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是不想認我這個爸爸,對我有怨恨嗎?”
他說的很真誠,沒有遮遮掩掩的東西。
他對別人也不屑於虛與蛇委,何況是對自己的兒子。
好在,他兒子也是這樣的人,對真誠的談話,並不扭捏。
他說:“原本是有些怨恨的,在我被打被欺負時,我怨你們為什麼生下我又扔了我,後來進了這個遊戲就不怨了。”
“你們應該是在這個無限遊戲裡生下我的,在未來幾年,你們進的副本一定沒那麼輕松。”
“媽媽在那麼艱難危險的環境生下我,你們可能拼盡全力才把我送出這個無限恐怖遊戲。”
他知道,他現在覺得副本世界比現實世界好,那是因為現實世界是末日,而他是一個有暗黑能量的喪屍。
如果他是個普通人,如果現實是個和平世界,他一定和那些玩家一樣,做夢都想逃離遊戲。
那是被困在這個遊戲裡的玩家最大的願望。
也是父母,能給孩子最好的禮物。
把他送出這個無限恐怖遊戲,逃離死亡和痛苦,在和平的世界健康又平靜地長大。
他叫寧宿。
師天姝說,這個名字有安眠的意思,是基地玩家的夢想,是他父母的美好期待。
寧宿:“所以,我不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