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闆,我想定一個永生人。”
齊老闆:“好嘞,您說要求。”
少女跟齊老闆說了幾句,齊老闆在四個水房中掃了一眼,視線停在四號水房中不動了。
四號水房還剩二十幾個玩家,這些天他們看著一個又一個花奴死去,頭頂一把不知道何時會砍下的劍,在日夜的擔憂和折磨下,日漸憔悴,幾近崩潰。
有時他們會想,不如幹脆就被選中,早點死了算了。
可當齊老闆的視線定在這裡時,他們又會害怕地祈禱,一定不要是他們,緊張得心跳失衡。
齊老闆心裡好像有了主意,他笑了笑,從三號水房裡拽出一個,又來到四號水房。
他走到一個極年輕的男玩家面前,笑道:“孩子,跟我出來吧。”
其他玩家都鬆了口氣,而方琦的臉瞬間白了。
前面一次次的徒勞掙紮證實了,反抗無用,他僵硬地被老闆拉了出去。
他前面幾天每天塗抹老闆給的藥膏,每天好好喝水,臉上的傷疤早就消失了。
可他還是沒能被以花侍的身份賣出去。
方琦苦笑了一下,十八年的人生,還沒告訴他嗎。
他就是一個再普通再平凡不過的高中生,他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容貌,沒有超出普通人範疇的智商,沒有勇氣沒有毅力,因而就不該有幻想。
跟他一起被拽出來的是楊太,楊太正跟他說著什麼,他一句都沒聽清。
他被白衣人拽進黑房子,之前他一直好奇黑房子是什麼樣的,此時也看不到了。
黑房子裡並不黑暗,黑色是為掩飾血,亦或是某種信仰。
殘碎的肢體在他虛無的眼瞳裡一晃而過。
濃烈的血腥氣在他麻木的鼻尖縈繞不散。
他被放入一個濃黑瓷罐中,當尖銳的鐵管插進他的手腕時,他眼瞳一顫。
可是,他不甘心。
他明明已經那麼拼命了,他明明已經改了,他明明已經一次次豁出命去找他了。
他不甘心。
他還沒找到他。
他不甘心!
“放開我!我要去找他!”
“滾開!!!”
他面容扭曲,如爆發的獸類在陷阱中瀕死瘋狂掙紮。
這些天死亡的折磨和壓抑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黑瓷罐應聲炸裂,周圍的白衣人被他撞飛。
插到身上各處鐵管被他甩開,無數個小窟窿噴濺出一地鮮血。
“咦?”齊老闆震驚地睜大眼睛,興奮地看著被插到他的血管中,又被繃斷的鐵管,“沒想到!沒想到啊,竟然是天生的花侍胚子!”
“快快快!快把他放開。”齊老闆拿著紗布蓋他脖子上湧出的血,“孩子,是我沒發現你這顆苗子,我這就送你去花神殿。”
少年粗喘著氣,睜著兇殘的眼睛看著他。
他好像沒聽清他的話,還沉浸在自己世界裡,恍惚又憤怒地呢喃:“我是長得不好看,我是不夠優秀,所以你們就能……”
“不不不。”齊老闆打斷他,“你馬上就會知道,長得好看固然重要,但是還有更難能可貴的東西。”
他的手撫摸上方琦脖頸的血管,手指興奮地跟著血管在顫動,笑得意味深長,“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