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曼曼穿了一條紅色蓬蓬裙,耳朵邊的頭發上別了一個淩霄花發卡。
她是一個特別靈巧的女孩,在城堡裡就是,只有第一晚是祝雙雙幫她清洗的,之後她都能自己把自己收拾得很好,從不用別人插手。
這段時間,可以說她照顧他們更多一點。
她坐下後,剛要說話,忽聽寧宿說:“曼曼,有沒有辦法讓我們多在這裡留一陣,20天不夠住啊。”
“……”
另一個房子裡,祝雙雙和吱吱也在吃飯。
她又一次問:“吱吱,我們什麼時候出去啊?”
紙張變成灰白的面板後,吱吱成了一個瘦瘦小小的灰眼男孩,他一邊吃著飯,一邊說:“這是你今天第三次這麼問了。”
“啊真的啊,那是因為我真的很想出去吧。”祝雙雙說。
小男孩沉默地吃飯,沒說話。
祝雙雙看著他,莫名心上一涼,沒再開口。
他們住的是一個大平層,像是單獨從一棟高樓中抽出來的,不高不低地出現在這裡。
吃完飯後,祝雙雙就一直坐在視窗向外看。
也不知道他們幾個怎麼樣了,被鬼朋友拉進房間,都過去十多天了,她竟然一次都沒見到他們。
她很是擔心,尤其是想到第一天剛進房前,被鬼朋友撕裂的白霜,她就渾身充滿不安。
幸好她和吱吱各有一個房間,即便如此,第一天夜裡她也一整夜都沒敢閉眼。
確定自己安全後,她又開始擔心別人。
同住在一條街上,他們竟然都沒見過一次面,祝雙雙越想越奇怪,也越來越擔心。
她望著窗外,眼裡是對外面的嚮往。
相對於窗邊,房間裡很暗,吱吱站在陰暗處,靜靜地看著她眼裡希冀的光。
第二天中午,祝雙雙沒忍住,又問:“吱吱,我們今天出去嗎?你要是不想出去,我一個出去好嗎?”
吱吱對這個問題還是不回應,他更沉默地吃著飯。
第三天,祝雙雙不放棄地又問,她甚至一個人去開門,試了好幾次都打不開。
當天晚上祝雙雙在一陣眩暈中睜開眼,她先是看到一雙腳,才反應過來,她此時是在倒立著。
等感覺到她雙手雙腳上捆綁的繩索,她才明白她正被頭向下倒吊在牆上。
這間儲物室各面牆上,貼著各種詭異的黃符,上面紅砂勾勒著奇怪的圖畫,紅得像是沉血。
除此以外,還有兩盞粉色蓮花燈散發著幽暗的光,幾根正燃燒的香火。
陰暗的房間裡,處處透著一股讓人渾身發毛的氣息。
吱吱向後退了一點,祝雙雙正好可以倒著看到他的臉。
她的雙眼正對著他的嘴,她看到那個小嘴開合,“你為什麼總想走呢,為什麼不能一直陪著我?”
一雙冰涼的小手捧上她的臉,冰得祝雙雙臉上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姐姐,永遠留下來陪我吧。”
寧宿慢悠悠睜開眼。
這些天他天天睡十個小時以上,這晚上睡了一半後,不太想睡了。
他從床上爬起來,開啟房門。
這個時間點,鬼生和曼曼都在睡,二樓除了三個臥室,就只剩下一個玩具房。
寧宿輕輕推開玩具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