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父親掛著腿,還不忘說和,“你也就和你媽好好說說,你說每個月把錢打給我,你媽也不知道你這份心。”
佟悅每個月都會打錢,雖然不在多,但已經力所能及,不告訴寧宛是因為佟悅知道,她肯定不會收。
“沒事,爸,希望總有一天媽媽能理解我的。”佟悅不想說這些破壞氣氛的話,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不想把局面鬧得太難看。
事實證明,還是佟悅想少了。
寧宛的脾性只過了一天便全部展露,三個人正在好好吃飯,她就開始問,什麼時候回家裡來工作。
這彷彿是她硬要完成的一件事情,如果佟悅沒有達到她的要求,她永遠不會善罷甘休。
“暫時沒有那個打算。”佟悅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因為接下來,她根本無心吃飯。
“什麼?你不打算回來是想一輩子待在京城?也是,見慣了大城市風采,倒是嫌棄這地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還是覺得我們老兩口拖累你啊?隔壁王姨的兒子又是在家開店又是結婚的,你真是哪一樣都趕不上熱乎的,以前你不是多聽話的,怎麼現在變成這樣?”
她說話咄咄逼人又毫無還嘴的餘地,可是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不能依仗自己的佟悅。
佟悅有那麼一瞬間想要站起身逃出這個可怕的房間,但她覺得,這麼久都沒有好好和小時候的自己釋懷,而那個“始作俑者”還在大言不慚地道德綁架自己。
“媽”,佟悅的話像是暫停鍵,“我的聽話是建立在我自願的基礎上,很抱歉,你強加給我的想法,我不想聽。”
佟悅當著寧宛的面說出拒絕的話,這讓她長久建立起來的威嚴崩坍,她有些氣急敗壞,想要攔住推門而出的佟悅。
“你今天要是出了這醫院,往後你別想回家!”
佟悅聽見這話,站在門口停了下來,從肩上的包拿出來一張銀行卡,那是她上學和工作存的大部分錢以及這次提前預支的一部分工資,她用力的摁在桌面上。
“如果你這麼不喜歡我,我可以不再出現在你面前。”
這句話後,她沒有再回頭看寧宛和佟安康是什麼反應。
終於,在這一天,身上那層厚厚的標簽掉落下來,但佟悅卻有些想哭,她明明等這一天很久了。
佟悅當天改簽了機票,正在飛機場等候。
突然手機傳來幾聲震動,佟悅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三遍是誰打來的電話,但蒲州白三個字怎麼也抹不掉。
“喂。”對面傳來有些睏倦的聲音。
佟悅明顯的心情不佳,卻不知道說些什麼,也只是回應一聲,她不應該將自己不好的情緒影響到他人。
但很顯然,她現在控制不住。
盡管這樣,蒲州白還是發現了佟悅的不對勁,他只是掛掉了電話,緊接著撥打了一個影片電話。
電話接通,畫面顯示佟悅在機場,他沒多猜想,只是半開玩笑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淩晨就要回來?刻意在機場接機嗎?”
佟悅現在的這個時間是下午兩點,那麼蒲州白所在地的時間就是淩晨。
“今天回來嗎?這麼快?”佟悅的注意力被蒲州白說的話吸引過去,又見他一手捏著手機,一手正在收拾東西。
“怎麼,不想見到我嗎?”他對著鏡頭一笑,露出身上的一截西裝,格外誘人。
“要不你還是先收拾,反正明天也可以看見的。”沒名沒分地打電話,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不用,我把手機架在這兒。”蒲州白的鏡頭突然一晃,隨後就鏡頭以仰視的角度露出蒲州白挺拔的身姿。
他曲手脫下外套丟在床上,只剩下薄薄一層白色襯衫,襯衫衣擺規規矩矩地塞進西褲中,勾勒出勁瘦的腰肢,以及鍛煉的恰到好處的胸膛。
佟悅感覺身體發出不適的訊號,這樣的不適源於,她有一種偷看褻瀆的罪惡感。
突然,蒲州白那邊傳來了禮貌且很有規律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