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高層人士必不少的東西,到底又有什麼魔力,能吸引他們如此樂此不疲。
佟悅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卻被突然鑽進口腔的煙草味嗆得直咳嗽,手裡的煙也順勢掉在地上,佟悅扶著欄杆,難以接受這刺激的味道。
倏地,自上而下傳來一聲輕笑,隨之而來的是下樓的腳步聲,正一步一步踩在佟悅的心尖上而來。
但漆黑處堪堪只有一個人影,佟悅卻莫名覺得,他腳下所穿的,是皮鞋。
“只過口腔的煙,味道怎樣?”那是一聲淩冽好聽的男聲,夾雜著深秋的涼,佟悅依舊坐在臺階上,這人已經快要到臺階底,卻停了下來。
他的手應該搭在欄杆上,只見猩紅一點,佟悅只能仰視才能看見陷入黑暗中的頭頂。
“不太適應。”佟悅回答,卻依舊萬分想要看清上面的人,只是徒勞。
蒲州白不喜包間的五光十色,出來打發時間,他討厭煙,卻還是抽出一根消遣,不曾想有人突然闖入。
他藉著一瞬的火光看見她的側臉,只覺得有些眼熟。
“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再次開口,卻讓佟悅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不認識這個人,至於為什麼在樓道碰面交談都是巧合,她原本是想一個人清淨,卻被打擾,不如先走為好。
恰巧這時,藺芳的電話突然想起,正好給了她離開的機會。
“先生說煙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
”抱歉,我還有事。”佟悅說完正要回頭,偏巧手機螢幕微弱的燈光終於得以模糊看見上面的人,尤其陰影下的那一雙眼眸,格外明亮深邃。
佟悅不再好奇地推開門進入走廊,倚在牆邊接起了電話,另一隻手順勢撫上手腕。
“嗯,在洗手間,我馬上就回去。”
蒲州白聽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心裡作怪地推開了門,看見她拐進了302的包間裡,他只是上前一步,卻覺得腳底踩到了什麼東西。
蒲州白輕笑一聲,倚在牆邊,看向302的方向,抬手撥出一個電話。
包間確實暖和,佟悅一進來,那道惡心的聲音就縈繞耳邊,揮之不去。
“哎喲,回來啦,剛才和你們經理商量了一下,噥,你再喝這裡倒好的五杯酒,這合同啊,保準簽。”他笑得猥瑣,又帶著虛浮的步子不斷靠近佟悅,燈光照在他肥頭大耳的身上,險些讓佟悅有些反胃。
“哪裡?我喝。”佟悅急忙制止一步一步趨近的人,遠遠繞過他的身體去到酒桌旁邊。
藺芳看樣子也被灌了酒,臉頰潮紅,還一個勁地勸說佟悅,讓她不要喝,會出事。
林霖這個人,功利心急重,所以看向她的眼神裡總帶這幾分,你快去啊的緊迫。
她給貼上不知名的商品標簽,成為簽署這份合同的必要條件,她當然知道惹怒對麵人的後果。
但,機會是爭取的,而非自我泯滅。
如果她要從這裡活生生地出去…
佟悅右手不經意握住自己左手的手腕,那裡原本佩戴著的一條簡單的銀質手鏈,此刻已經沒有了蹤跡。
佟悅的心在跟著跳,她每喝下一杯酒,就會聽見惡臭的笑聲,每一聲笑,就如同惡魔拉她進入監獄。
酒是有問題的,因為她現在的身體已然變得滾燙,血液極速上升,臉頰和耳朵已經十分滾燙,隨之而來的,是快要昏迷的頭和搖搖欲墜的身體。
五杯酒已經灌進肚子裡,他們誰也不會攔,等到明天回到公司,傳好聽一點,這份合同的最大功臣非佟悅莫屬,傳難聽一點,用的不是常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