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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和你不能比,他那屬於貶義詞。”周茉無奈地聳肩,“我剛剛去相親了,他覺得我能在公司裡混後勤,也能在家管好家裡的雜活,他想找‘賢妻良母’,他以為我是。”
“我以為這種詞彙放到現在,是和老闆誇你‘任勞任怨’一樣陰陽的存在!”施跡晴頓時覺得手裡的草莓不甜了,“妻是丈夫的妻,母是孩子的母。女性魅力那麼多,誇人的詞彙那麼多,他為什麼不誇你本身,而是找了個否定女性自我價值的枷鎖詞彙。”
“他倒沒有直接直白地用‘賢妻良母’這個詞,不過意思也差不多,反正我聽完不太舒服,後面逼得我變拜金女嚇退他。”
“哈哈哈!扯上拜金了,那當然不適合當老婆了!”施跡晴給她豎大拇指,“做得好!這種一上來就表明想娶保姆和床伴的男人,千萬別沾!”
施跡晴吃了幾顆草莓後,又伸手去抱她們家豬豬,一下又一下地替它順毛,又故意舉著它的爪爪誘惑周茉:“oy姐姐要不要抱抱我們豬豬呀?”
“那肯定要哇!”周茉立馬拋棄草莓,湊到施跡晴身旁去摟小貓咪。豬豬似是聽了周茉的八卦,不好意思掙脫她的懷抱,這會兒乖很多,任由兩個女人湊在一起給它順毛,還愜意地眯上了眼睛。
周茉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伸手去摸小貓咪的爪爪,心滿意足地攥著它的一隻爪子玩。
“咦,已經四點半啦?”施跡晴這才留意到牆上的掛鐘,又想起周茉說她才吃飽,“你怎麼今天吃飯吃這麼晚,難道相親還不給飯吃嗎?”
“不然我們今晚出去吃飯?吃飽我帶你去酒吧蹦迪?”
周茉聽到後面這個問題,瞬間想起郭彥今那張臉:“酒吧?我之前答應了個朋友給他捧場,我們今晚去他的場子吧!”
“咦,你這個朋t友也和我一樣在酒吧投錢了嗎?”施跡晴眨眨眼睛,流露出明顯的好奇,“哪家啊?”
“不是,他是銷售。我之前搜了一下他那個酒吧,好像消費比較貴,因為是給我的朋友捧場,所以今晚我請啦!”
施跡晴品了一下週茉的話,斜著眼睛揶揄她:“這樣啊...你那個朋友是男的嗎?”
“是啊,小鮮肉呢!”周茉坦蕩地笑,“你感興趣可以追哦!我和他不熟,也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就是有一點特殊的淵源而已!”
“那你散財童子啊!給不熟的朋友砸錢?我看你根本就是昏頭了哦!”不給男人花錢是施跡晴行走江湖的原則,她臉上明顯是不相信的表情。
“沒事,這點錢我有啦!”周茉不知道今晚最終會消費到什麼程度,但她如果實在不夠錢還可以刷方羨的卡,雖然這樣做會被他知道她的行蹤。不過方羨從沒問過她的花銷,說不定他壓根沒有留意過手機上的銀行消費簡訊。
“行吧,你沒錢可以和我借哦!”施跡晴又鬼精靈地擠眼睛,“不過嘛,和法務借錢,你肯定是要打借條的!”
“不用,雖然我沒你們拆二代富裕,但還是有一點點房産,不至於要和你借錢。”天地良心,周茉這話沒有炫富的意思,卻被施跡晴非常嚴謹地揪著問,一點點到底是深海市的一個廁所,還是十八線城市的一套房子。
在得知周茉居然在深海市有全款的若幹套房和別墅之後,施跡晴只詫異了兩秒,就迅速合攏了嘴巴:“果然,在深海哪怕是路上隨便抓一個穿人字拖的,都可能大有來歷!”
周茉對此也深有感觸:“對啊,幾個月前我手下的前臺因為懷孕要回老家,所以要重新招人頂她的位置,結果居然有拎著愛馬仕鱷魚皮來面試的小姑娘。”
“我還特地觀察了一下她的包包,完全不像假貨,不明白為什麼要來應聘工業園公司的前臺。雖然你沒有去過凡嶼,但也能想象,工業園裡的辦公環境肯定和寫字樓不能比。”周茉扶額苦笑,“接著我發現她面試登記表填寫的是附近的別墅區,我就問她怎麼通勤,她說開車只要八分鐘。她走了之後同事才告訴我,在樓下看到她開一輛粉色的瑪莎拉蒂。”
“咦?那你最後錄用她了嗎?”
“當然沒有!其實職場招聘很殘酷的,講究那種剛好的平衡感,你能力既不能超出這個職位的水平線太多,又不能太富裕沒有生活壓力,不然你隨時有能力跳槽,或者是受了一點刺激就沒有後顧之憂地辭職。”
想起之前的面試經歷,施跡晴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尖銳地指出:“說來說去還是求職者太多了,我真是搞不懂你們hr到底要什麼人,你所謂的剛好的度根本就不好拿捏!”
周茉無奈聳肩:“我也是打工人,我揣摩所謂剛好的度也很痛苦,我覺得很合適的人,部門非覺得不行,那最後決策權肯定在部門那邊,畢竟實際是他們在用人。”
貓咪是聰明的動物,似乎是聽出兩人的語氣不對,迅速從兩人的手裡逃脫,一溜煙地鑽房間去了。
施跡晴望著空掉的手心,剛剛還興沖沖想要爭辯的慾望瞬間熄滅。她這才想起說要出門吃飯的事情,上下打量周茉兩眼,拉去她的化妝間:“走啦,我去化妝,你也給自己換身衣服,你這身衣服穿得太正經了,不適合去酒吧!”
被服務生領著去卡座的時候,周茉打量裝潢環境的視線卻正好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