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江吟:???
她仰起脖子凝視著他的眼睛。
他居然能堂而皇之地說出這種虎狼之詞?這還是她那個經不起撩撥、動不動就臉紅的純情男友嗎?
她想了想,既然她倆都想繼續,橫豎她又不會吃虧,再陪他玩一陣兒也沒啥。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複後,徐逸風喜不自勝地抱著曲江吟離開浴室,大步走向臥室,留下一地狼藉……
淺灰色的窗簾盡職盡責地阻擋著明亮的晨光,不過,徐逸風不喜歡厚重的窗簾,以輕盈為賣點的它,註定無法隔絕所有光線。
朦朧的天光鋪滿臥室,光與暗的角逐,無聲無息,靜謐的房間只有兩道輕淺的呼吸聲。
徐逸風醒得比較早,他睜開惺忪的睡眼,入目便是曲江吟恬靜的睡顏,他下意識抬手,想撥開她鬢邊的碎發,然而昏沉的大腦彷彿被魘住了似的,驀地閃過一個疑問——這不是夢吧?
好在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沒有做夢。
盡管他難得睡了一個好覺,一夜無夢,但被噩夢折磨多日的他,在沒有徹底清醒的情況下,驟然面對與夢境高度相似的場景,一時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也正常。
他撥開碎發,將手臂輕輕搭在她身上,用目光一遍一遍地描摹著她那張怎麼看也看不夠的臉龐。
跟她在一起,縹緲的愛情變得具象化,難覓的幸福變得觸手可及,那些煩人的噩夢也消停了。
如果他提出同居,她會答應嗎?
曲江吟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等她洗漱完,徐逸風剛好把做好的三明治放到餐桌上。
她不愛喝牛奶,他從櫥櫃取出前天剛買的榨汁機,給她榨了一杯果汁。
等她換好衣服,從衣帽間出來,果汁也榨好了。
徐逸風端著果汁,看著容光煥發、神采奕奕、三下五除二就把長發紮成馬尾的女友,唇角不自覺勾起,溫聲招呼她過來,“餓壞了吧?你先吃點兒墊墊肚子。”
“怎麼只有一份兒?你不吃嗎?”
“我不怎麼餓,喝杯咖啡就行。”
曲江吟坐到椅子上,拿起手機瞅了一眼,十一點了。
“馬上就到中午了,你不是喜歡吃粵菜嗎?我知道一家粵菜館,味道挺正宗的,一會兒我帶你去撮一頓。”
“好。”徐逸風的笑容比窗外的陽光還要和煦。
等她吃完,他才竭力剋制住心中的忐忑,裝作不經意的樣子,不疾不徐地問道:“江吟,你願意跟我同居嗎?”
她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噙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反問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以徐逸風的經驗來看,不肯正面回答往往意味著對方內心是拒絕的。
喝進肚子裡的咖啡似乎迷了路,沒有流進胃裡,反而流到心裡去了,不然他的心為何泛著苦味呢?
“我想聽真話。”
裝出來的淡定終歸有破綻,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委屈,伴隨他的話語,徑直鑽入曲江吟耳中。
“我當然願意啊!”她說得無比坦然,笑得格外粲然。
出乎意料的驚喜兜頭砸下,徐逸風整個人都懵了,兩隻眼睛跟電燈泡似的,唰的一下就亮了。
“不過……”
輕飄飄的兩個字,卻猶如一陣疾風,吹得他那顆因充滿喜悅而格外輕盈的心蕩來蕩去。
“你呀,過於小瞧自己的魅力了。”曲江吟一眨不眨地盯著徐逸風的臉,儼然一副巴不得把他所有表情都記錄下來的模樣。
他的大腦頓時擠滿了問號,俊俏的臉被濃濃的迷茫覆蓋,顯得分外呆萌。
“啊???”
“我的意思是——咱倆同居,我擔心自己的身體吃不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