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剛在他心裡冒頭,就被飛速膨脹的喜悅磨滅了。
他雙膝彎屈,一隻手牢牢地托住曲江吟的後背,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膕窩,抬起她的雙腿,將她打橫抱起,調頭走向車子。
曲江吟瞧了瞧那輛名字叫總裁的車,又瞅了瞅一身老錢風穿搭、不怎麼霸道、卻總裁範兒滿滿的徐逸風,隨口問道:“換車了?你那輛保時捷呢?”
“在4s店做保養呢。”
她再次看向那輛車,面露回憶之色,“一看到這輛車,我就想起一位人美心善慷慨大方的富姐。去年萬聖節的時候,我騎個單車出門s代駕去了,偶遇那位慧眼識人的富姐,非要讓我給她當代駕,還給了我兩千塊錢小費,然後,我就開著她的瑪莎拉蒂總裁把她送回了家。今年萬聖節,我打算開車出去s網約車司機,沒準兒又能小賺一筆!”
徐逸風眼巴巴地看著她,“那……我能不能s你的乘客啊?”
曲江吟捏了捏他的臉,笑盈盈地說:“可以呀,你可以坐在後排,s被黑車司機拉著兜圈子卻敢怒不敢言的倒黴乘客。”
“副駕不行嗎?我想坐副駕。”
曲江吟藉著收手的動作,用食指的指關節輕輕滑過他的嘴唇,別有深意地說:“你坐在副駕,我哪有心思開車啊?”
徐逸風心說“那我必須往副駕上坐了”,不過這種露骨的話他不好意思說出口。
“放我下來吧,我自己上車。醫院的車位畫得賊小,車稍微大一點兒,開門兒都費勁,只有宏光ini那種萌萌噠的小車能完全把車門開啟。”
上車之後,徐逸風正準備把安全帶繫上,曲江吟突然把手按在他的大腿上。
徐逸風:???
還好她僅僅摸了一下就收回了手,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看來我的禮物買對了。”
原來她是在摸他腿上有沒有襯衫夾。他暗暗鬆了一口氣,慌亂的心情煙消雲散,羞窘的神色恢複如常。
他點了點頭,“挺好用的,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曲江吟眉梢眼角俱是笑意,“你面板白,我覺得胸鏈比胸帶更適合你,所以從網上買了一些布靈布靈的胸鏈,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送到你家,到時候要戴給我看哦~”
上揚的尾音如同一把鈎子,將他的心高高吊起。
有了上次的經驗,他以為江吟又想在視訊通話的時候讓他試給她看,他相當樂意卻不願輕易遂了她的心意,便大膽地回了一句:“我覺得……當面試戴更加直觀。”
可他忽略了一個事實,論大膽,他在曲江吟面前就是個弟弟。
只聽她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回複道:“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試想一下,閃閃發亮的胸鏈從你身上垂下來,在我眼前不停地晃來晃去,嘖!那得多香豔、多夢幻啊!”
旖旎的聯想率領泵出心髒的血液,一窩蜂地沖向徐逸風的臉龐。
空白的大腦無法下達明確的指令,無措的雙手死死握住方向盤,曲江吟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讓他引以為傲的理智潰不成軍。
害他方寸大亂的曲江吟,非但沒有一絲自責的念頭,反而揚起怡然溫婉的笑容,拍了拍他的手臂,溫聲細語地說:“雖說厚臉皮是罵人的話,但你的臉皮未免也太薄了吧?紅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酒駕呢!”
徐逸風想說“都怪你”,又覺得這話太過矯情,糾結來糾結去,最終低聲咕噥了一句:“知道我開車,還撩撥我?”
“不是你說要當著我的面試戴的嗎?要知道,我這人定力約等於沒有,你真試給我看,我絕對把持不住,所以呢,我只是合理地想象了一下試戴之後的美好畫面,沒別的意思。”
徐逸風夾緊雙腿,把手交疊在方向盤上,又把通紅的臉埋在胳膊上,弱弱地哀求道:“別說了,江吟,求求你,別說了。”
曲江吟沒再說話,像擼貓一樣,摸了摸他的脊背……
徐逸風先帶她去了一家有口皆碑的飯店,吃完飯才驅車前往諦凡藝術中心。
恐怖大師的畫展在三樓會展大廳舉辦,她們從電梯出來,穿過寬闊的走廊,轉過拐角,迎面碰到兩個熟人。
目光死死粘在曲江吟臉上、滿臉激動的柳琢玉,以及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一臉八卦的張瑋峘。
心心念唸的人忽然出現在眼前,是個人都會無比激動。
柳琢玉直勾勾地盯著曲江吟,無視徐逸風驟然變冷的視線,眉飛色舞地向她打著招呼:“這麼巧!你也是來看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