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在自己似乎無痛繼位港口afia的茫然中的雪野夕:“……我覺得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雖說很想撒撒嬌什麼的,但太宰治還是稍微有一些戀人包袱在身上,沒有用她的身體做出特別奇怪的事。
甚至他連動作和話語都銳減大半,看上去有些別樣的窘迫。
“唔……如果沒什麼事做的話不如先睡覺怎麼樣?”雪野夕提議,“你肯定很喜歡熬夜,以前回我訊息都是無視時差秒回什麼的。”
“更別說我倆第一次見面,你身上都被咖啡因醃入味了!”
太宰治目移,“嗯……”
如果要休息豈不是要洗漱換衣服?!
“你要穿我的睡裙嗎?”和他微妙的靦腆不同,她看上去興致勃勃多了,“哎我現在也可以用你的身體穿睡裙啊!”
“……求你了。”
“嗯?你害羞了嗎?那我也可以閉上眼睛洗漱的!”
好不容易與雪野夕結束這個莫名羞恥的話題,太宰治獨自一人來到了辦公室旁另一間房間內。
這裡與首領休息的地方相聯通,之所以是他主動過來而不是雪野夕被安排到這裡,當然是因為——
這是一間完美複刻主世界中雪野夕房間的屋子。
不論是一模一樣佈局的傢俱,還是時常換洗保持潔淨的地毯臥具抱枕,甚至是衣帽間內的每一件衣物,都與他記憶中毫無二致。
除了從床頭旁邊的牆壁裡延伸出來的一根纖細的銀色鎖鏈,末端連結著皮質束縛帶,其上還很用心地包裹著駱馬絨,可見主人甚至不允許柔韌的皮質對使用者造成絲毫傷害。
雖然從大小來看,它也許最適合扣在大腿上。
太宰治走到房間內的落地鏡旁,緩緩伸手落在鏡子上。
鏡中的“雪野夕”身姿挺拔而纖長,漆黑的長發垂落在身後,公主切停留在臉頰兩側,略圓的眼角包裹著蒼綠色眼睛,膚色白皙,嘴唇的顏色稍淺,像是飽滿的粉杏。
他忍不住戳戳鏡中“自己”的臉。
即使是身軀內承載著自己漆黑的靈魂,努力展現出兇巴巴的模樣,看上去也是威懾力欠佳。
無論如何也太像一隻垂耳的綠眼睛小兔子了嘛。
但夕醬也同樣擁有著耀眼而堅毅的靈魂。
在另一個世界中,即使他們已經締結婚姻,雪野夕也從未向太宰治抱怨過自己曾經為了離開費奧多爾佈下的陷阱而不懈嘗試的過去。
迴圈、自盡、絕望、迷茫。
這些都已經被她一一體會過,但她好像從沒主動提起過這些。
鏡子上的手倏爾握緊,這樣一個強大的、自信的戀人,又怎會心甘情願被他束縛呢?
……所以他不得不以自己粉身碎骨為代價。
倘若真的從高樓跌落,化作稀泥……他們最終也會在一起。
但故事如今的走向也不錯。
太宰治伸手,為戀人解開頭發上最後一個結,它們又恢複柔順服帖的模樣。
鏡中人露出一個再和煦不過的微笑。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愛人如硝酸。
即使最後的結局是粉身碎骨,他也要銷蝕在戀人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