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太宰桑?”
四年未見,這只見不得光的北國老鼠還是這麼煩人。
“真是沒想到你會與雪野在一起,為此……”費奧多爾淺緋色的唇畔吐露著毒汁,“親自給自己帶上各式鐐銬。”
“鐐銬?”此刻擁有戀人面容的太宰治毫無波瀾地嗤笑,“老鼠就是老鼠,不相信世界上有純粹的羈絆。”
“夕醬是我的戀人。”他語調中有著四年前未曾有過的炫耀和信任,“所以我不會用此刻的樣子來傷害你,慶幸吧,費奧多爾。”
“哈哈哈……”費奧多爾笑得胸腔震動,他微微低下頭,“戀人?”
“在港口afia內部和其他人員身上動手腳,以此確保她時刻處於自己絕對的目光之下。”
“離開時又刻意暴露彼此的關系,讓首領也不會對她交付全部的信任。”
“以為這樣做就能得到另一個人絕對的愛與垂憐……”
他酒紅色的眼眸中逐漸浮現戲謔,“太宰桑所描繪的‘愛’和‘羈絆’還真是可笑。”
費奧多爾並未掩飾自己的挑釁——你敢像個普通人一樣,將雪野夕置於真正的“外界”嗎?
雪野夕原本像冬日森林一樣的眼睛,隱藏其後的卻是太宰治偏執的靈魂。
正如此刻,他背光而立,沒有像戀人一樣每天都會將長發束好再出門,反而是隨意地批在身後,與他此刻注視對手的眼神相襯,好似在白日裡劃開了一方夜色。
良久,低柔的笑聲響起,在空曠無人的巷子中傳開好遠。
“明明可以隨時剖開你的心髒。”栗子醬落在面無表情的“雪野夕”肩頭,“說到底,我無需向一隻陰暗的老鼠解釋我所得到的東西。”
“如果打算做些什麼,那不妨現在就開始向你的神祈禱吧。”
“哦?”費奧多爾微微偏轉身體的角度,意在告訴狙擊手撤離,“那麼我們今日的談話該結束了。”
“但是……太宰桑。”他路過時特意停頓幾秒,近乎用狹促的語氣諷刺,“在你拿槍指著雪野小姐之前,我們就已經交流過小提琴協奏曲的技巧了呢。”
那又如何?
太宰治抱住圍繞在身邊的栗子醬,等到他徹底失敗,打不了砍掉老鼠的爪子就是。
時間來到下午五點整。
今日的橫濱又是和平的一天呢。
雪野夕在武裝偵探社旁邊的花店購買了一大束繡球花,準備待會兒送給自己的戀人。
“夕醬,回頭哦。”
她自己的聲音傳來,不過平日裡可不會是這樣的語氣。
“……你怎麼把我的發型剪成了公主切?”
“不可以嘛?明明夕醬今天也用我的身體紮雙馬尾出門了。”
被偵探社其他社員暗中拍攝一整天,甚至在用雙馬尾發型砍人時疑似嚇到了可憐孩子敦敦。
中島敦表示理解,因為另一個野蠻的家夥芥川龍之介,他打人時總是先發表感言再動手,如今看來是結合了太宰先生喜歡動嘴而雪野小姐喜歡動手的特點。
這真是太悲慘了……哈哈。
此時兩個人正一起披著橫濱和平的夕陽回家,兩個人的聲音傳來,自然地就交彙進街上許許多多的交談中。
“給你買的繡球花哦。”
“嗚,夕醬果然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