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姐姐,我們遇見的時候我渾身是血。”無一郎仍然在爭辯,“那時候你都沒有咬我,甚至……甚至哥哥也是……”
“因為我不是吃人的鬼啦!”她揮揮手,“要說起成為鬼的時間,似乎也快要五年了哦。”
五個來自鬼殺隊的劍士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跟一隻鬼在小巷中談笑風生,一時間都有點沉默。
他們所接受的思想,似乎都是在第一時間砍下鬼的腦袋,但眼前這個號稱不吃人的鬼……怎麼分辨她說的是真是假。
炭治郎有點糾結,要說不吃人的鬼,自己身後的禰豆子就是其中之一,但禰豆子看上去沒有雪野小姐聰明……
背後的箱子動了動,似乎是在向哥哥傳達不滿。
“鬼殺隊,數百年來只能靠折損人手才能勉強抵抗鬼的組織。”
沉默最終由太宰治打破,可是他一開口說話,就足以讓對面全體紅溫。
雪野夕勉強維持住了臉上的表情,側頭悄悄問他,“待會兒你被打的時候能堅持住嗎?”
雖然太宰治口才很好,但以她的觀察,大多數劍士熱血多於理性,就算是有三寸不爛之舌那也是秀才遇著兵啊……
太宰治一邊維持著外表的風輕雲淡,一邊小小聲回答她,“我以為夕醬會說你保護我的。”
“被你拉著用不出血鬼術。”她很誠懇地跟他咬耳朵,“我只能希望他們打了你就不要再打我了。”
“你先吃俺一招!”看著他們一直在小聲交談,嘴平伊之助拎著他的刀就揮砍上來,雙刀內收,鋸齒狀的刀刃閃閃發光。
“如果就這麼被砍斷了脖子,一定很痛苦吧?”被拎著後退的太宰治喃喃自語,“果然,就算是死也不能選擇這麼痛苦的死法呢。”
“諸位,我這裡可是擁有你們最想知道的情報喲。”落地後,他的眼神重回冰冷,毫不在意對面已經舉刀的五人,“在砍下我的脖子前,至少要帶領我去面見你們的主公吧?”
“當然,我可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哦。”
說著,他甚至預判著躲過了雪野夕的一記肘擊,“啊,早就知道夕醬又要打我了。”
“如果不放心的話,我一個人去也是可以的哦。”
眼前的黑發男人,膚色蒼白,頭發微卷,即使看上去有些孱弱,甚至還纏著不少繃帶,但仍會時不時給人一種如同在與深淵中的魔鬼談話的錯覺。
炭治郎咬緊了牙關,他說的話,他們應該相信嗎?
他的嗅覺甚至只能嗅到令自己戰慄的味道,而無法判斷對面說出的是真是假。
“你一個人可以嗎?”雪野夕把栗子醬塞進他袖子裡,“我……”
“是我打算這麼做的。”太宰治突然伸手,第一次試著握住了她的手,“就讓我一個人去吧。”
身體裡翻滾的情緒很奇妙,明明以前能為了情報,毫不猶豫地扮作被敵對組織捉走的表象。
可現在是不同的,他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在這個世界裡,鬼殺隊對鬼有著深深的仇恨,並非是不相信雪野小姐的實力,而是不敢去賭對方的決心。
“……”雪野夕抿緊了嘴唇,“那好。”
她後退一步,掙開了他的手,下一刻,身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