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我的父親很喜歡收藏各種冷兵器,所以後來都嘗試了一下,暫時還是刀劍用得最順手呢。”
“據說?”中原中也有點吃驚,“……你沒見過他?”
“沒有。”雪野夕搖頭,“我從沒見過母親和父親。”
“所以很抱歉,中也,並肩作戰前你問過我的‘羈絆’之類的,我沒有體驗過哦。”
“沒事……”愈發肯定自己猜測的中原中也心中有點不是滋味,“你的任務,我會幫你做完的。”
這次還不等雪野夕開口,太宰治就相當自然地摸了摸她的頭,“那就麻煩中也了哦~”
雖然下意識覺得他沒安好心,但勤勤懇懇的帽子君還是應了一聲,就下樓幹活了。
雪野夕:“……”
“他居然是黑手黨,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這句話是雪野夕最真誠的感嘆。
“嗯哼,雪野醬難道覺得黑手黨應該都是像我這樣……壞事做盡的嗎?”按在她頭頂的手沒有挪開,反而得寸進尺地加重了力氣。
“起碼在暴躁方面,中也沒輸。”她不舒服地甩甩頭,“你幹嘛!平時不都躲著我走嗎?”
……確實有些,不想,也許是不敢和她見面。可是如果是在每一個任務期間都能夠見面的話……
“雪野醬那天可是打了我一耳光耶。”最終還是避重就輕地說出了這句話,“超兇的……哎!”
又被踩的太宰治可憐兮兮地替她開啟了辦公室的門,單膝跪地跟她說話,“總之,做個好夢吧,雪野小姐。”
少年想要起身離去的動作被一根繃帶拽了回去,脖頸被勒緊一瞬又松開,喉嚨間後知後覺泛起的癢意讓他下意識咳嗽起來。
“咳咳……雪野醬真的打算勒死我啊?該慶幸我這次身上纏好了繃帶哦。”
“我都說過了。”雪野夕很有耐心地摸了摸半跪下來終於比她矮一些的太宰治的頭,發絲蓬鬆而黑,連纏繞在其中的雪白繃帶都像是冷卻巖漿上的一抔雪。
“你明明不想死啊……所以,不要對這個世界太失望了,也許還有人在未來等著你呢。”
眼角泛起一點淚光,那絲水痕很快被太宰治不在乎地擦幹,“會使用與月亮相關劍術的雪野夕小姐……聽上去如此寂寥,居然總是會吐出陽光一樣的話來呢。”
其實他才是鬼吧?被溫暖又堅定的存在照耀,就會在其中化作塵埃,最後什麼都不剩。
“太陽雖然耀眼,但月亮也是獨一無二的。”雪野夕有點困了,與魏爾倫作戰實在耗費了她太多能量,剛剛在森先生辦公室裡的瞬移已經是她能使用的最後一次血鬼術了,“這句話作用於人……是一樣的。”
包括你,太宰治。
你也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存在。
未盡之言,他聽懂了。
心中有些古怪的東西在發酵,太宰治說不清是什麼,但一定能讓現在的他落荒而逃。
看著困到快要睜不開眼睛的雪野夕,下意識地,他再次說出了那句話,“祝你做個好夢……雪野醬。”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