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風雪在身邊呼號,棋盤上黑白的棋子冰冷,但依舊維持著對弈的局勢。
這是……她離開大正時代前的景象。
“哇哦。”驟降的氣溫讓只穿著西裝三件套的太宰治面色蒼白,語氣也有點虛弱,“原來雪野小姐離開後是來到這裡了。”
“好大的風雪……”他已經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應該會凍死我吧?……雖然很痛苦,但……”
話音未落,他就被雪野夕利落地推進了屋裡,找出一床被子裹了起來。
貓咪被凍到了,涼冰冰的頭發無精打采地打著卷貼在臉側,被子一直裹住半張臉,只留下一隻沒被繃帶纏住的鳶色眼眸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先喝點熱水?”雪野夕問他。
“哼,我要喝加了兩勺糖的。”貓咪卷大聲抗議。
“不要突然像人格分裂了一樣啊。”雪野夕把熱騰騰的水碗往他手裡一塞,“半小時前你還拿槍指著我吧?”
“可是雪野醬根本不是人耶,那種程度只能算是打鬧吧?”貓咪捧住水碗嘀咕,“還嘲笑我是貓什麼的……”
其實他更在意雪野夕把他和另一個人比較,為什麼……他無法成為更特別的那個呢?
……不,這樣的他有什麼資格成為更特別的那一個呢?
他對雪野小姐,與其說是好奇,倒不如說是羨慕。
那種明明知道是虛無但卻仍舊選擇了活下去的羨慕。
啊,真是的,自己果然是個膽小鬼吧。
看著不知為何突然陷入了沉痛的貓,雪野夕覺得很疑惑,為瞭解決空氣中微妙的氛圍,她把栗子醬丟過去給貓玩了。
就決定是你了,貓玩具!
栗子醬在太宰治的頭頂癱倒了,這種毛絨絨的熟悉感,蓬鬆的繃帶,發絲聞起來還有一點淡淡的花果和硝煙的氣息。
看著光享受不幹活的栗子醬,雪野夕若有所思,主動走過去摸了摸太宰治的頭。
……手感居然這麼好嗎?
低頭對上太宰治怔愣的眼神,她主動破冰,“頭發很軟。”
這話聽起來好像個流氓……
但眼前是被她貓塑的太宰治嘛,對方平時腦子也不是很正常,應該不會太在意吧?
頂多會在心裡的小本子上記幾筆,最後往槍裡多裝幾發子彈。
“這裡平時沒什麼人住,東西也很少。”雪野夕收回已經冷了的水碗,裡面的水只少了一點點,“……等到雪停了我們就一起下山吧。”
她順便找幾只鬼取血帶給珠世小姐研究,再買點人類的必需品。
被子裡的人最終擠出了一句聲若蚊蠅的話,“……好。”
哎?這麼輕易?他就這麼水靈靈地答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