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後,已經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但他仍然沒有停下來的預兆,在她突然出現後,他似乎被下了一條,虛弱地跌倒在地,隨後又猛然抬起了頭,努力拉住了雪野夕的和服一角——
“救……救救我……”
是和老師一樣的味道。
雪野夕低頭抱住他,準備向他所說的那樣救下他的性命。
“哥哥……救救哥哥……”
懷裡的孩子並沒有停下,他的眼神已經接近潰敗,但他的手還是緊緊地抓住她,口中不停地重複那句話,“救救我的哥哥。”
雪野夕遲疑了一下,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堅持下去,“你哥哥在哪裡?”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關鍵詞,男孩的眼睛裡硬生生爆發出幾分神采,朝一個方向看去。
那就去看看,雪野夕心想,雖然不知道他哥哥是不是還活著。
她先用自己的血鬼術替懷裡的人止了血,用一層薄薄的空間將傷口封住成為真空防止感染,然後朝著他視線的方向趕去。
在血鬼術的加持下,道路的盡頭很快出現了一棟木屋。
雪野夕的面色卻非常凝重,因為這裡的血腥氣甚至比路上還濃,如果真的有人,多半也是九死一生了。
門沒有關,雪野夕抱著壞裡的孩子沖進去,地面上躺著一個長相一模一樣的男孩,身上口中都是鮮血,同樣以微弱的聲音在不斷呼喚著什麼。
沒有心思分辨他到底在說什麼,雪野夕先是用同樣的方法給他止血,又檢查了下他的身體狀況。
嗯,非常差勁,是連器官都要衰竭了的程度。
傷成這樣,雪野夕只能想到“聽天由命”這個詞。
低下頭,兩個人的手不知道何時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地上的孩子喃喃自語,“無一郎的……無……是無限的無……”
眼淚和剛剛的血跡浸透了雪野夕的衣袖,讓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用血鬼術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小孩托起來。
看來還不是判決死亡的時候,希望她能在太陽升起之前找到醫生救治他吧。
雪野夕帶著兄弟二人下了山,離天亮還有好一會兒,街上根本沒有人,更別說找到醫者了。
正當她皺著眉的時候,卻聞到了一陣香氣,同時身後也傳來了一個溫柔的聲音——
“也許……我可以救這兩個孩子。”
身後趕來的是一女一男兩只鬼,看上去和她以前見到的同事不太一樣。
“珠世大人!”那個男鬼不滿地瞪著她,“為什麼要現身啊?”
“稍安勿躁,愈史郎。”穿著和服的美麗女鬼溫和地說:“抱歉,雖然從你來到這個地方,就察覺到了你的存在,但現在才顯露出外表,真是失禮了。”
“你說你可以救這兩個孩子嗎?”雪野夕暫時沒時間客套了。
“要對珠世大人用敬稱啊!”名為愈史郎的鬼似乎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請跟我來吧。”珠世轉身帶路,她也看出來其中有一個孩子狀態並不好。
一時間沒有鬼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