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無慘離開,黑死牟也準備去繼續自己沒下完的圍棋了。
而雪野夕則被扔在了頭頂破了一個洞的屋子裡,她的身體仍然止不住的抽搐著,從她降臨到這個時間為止,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讓她的意識一點都反應不過來,身體就遭受到了極致的痛苦。
看著雙目無神,口中不斷吐出鮮血的雪野夕,一直藏在她頭發裡的肥啾用小小的身子頂住了她的臉頰——
“勇者、勇者大人——請不要死啊啾!”
在肥啾一聲接著一聲的呼喚中,少女的眼睛還是一點一點地灰暗了下去。
喉嚨間嗆住的血沫讓她連慘叫聲都變得非常細微,但卻讓肥啾有了一點安慰,因為這代表著雪野夕還沒有徹底死亡。
這種瀕死的痛苦整整折磨了雪野夕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的太陽升起,陽光漸漸從頭頂的破洞灑落進來照射到蜷縮在地上的雪野夕身上。
這時,哭哭啼啼了一晚上的肥啾發現,勇者大人被照射到的手臂竟然在緩緩消散!
不!不能讓勇者大人暴露在太陽光下!
肥啾再次卯足了力氣,用自己毛絨絨的身體在雪野夕臉側使勁拱了幾下。
雙眼緊閉的雪野夕毫無動靜。
肥啾又快哭了,它撲騰著飛到雪野夕臉上,用尖尖的鳥喙狠狠叼住雪野夕的臉頰,“醒醒!快醒醒啊!再不醒來就真的要死了啾!”
陽光不斷分解著眼前這個人的身體,就在肥啾要陷入絕望的時刻,突然身體騰空,掉落在了地板上。
它呆呆地發出一聲“啾”,就看見上一秒它拼命叫醒的勇者大人,此時正蜷縮在屋子的最角落的陰影裡,眼神近乎空洞。
下一秒,巨大的劍氣橫掃整間屋子,陽光籠罩大地——
抱膝坐在陰影中躲避雪野夕也不見蹤影。
而罪魁禍首正是不遠處站在巨木下的樹蔭裡的黑死牟。
他感知到這個人類已經徹底變成了鬼,所以特地趕過來試探一下。
哈,有趣,很罕見的血鬼術呢。
黑死牟微微歪了歪頭,避開對方來自於血鬼術的一道斬擊。
身後的巨木傳來一聲悶響,那粗壯的枝幹竟然完全被切斷了,此時正在緩緩地倒下。
效果驚人,但黑死牟依舊沒有回頭。
在樹幹倒下,樹冠無法提供陰影之前,他依舊可以輕松獲得勝利。
果然,不過是幾次呼吸的時間,雪野夕就被他斬斷了手臂,用木刀牢牢地壓制住肩膀無法起身。
肢體被砍斷的痛苦猶如連綿不絕的潮水,讓她的身軀不停地顫抖著,但即使如此,她仍然抬起頭直視著黑死牟的臉。
“很好。”黑死牟發出了低沉的聲音,“你不服氣是嗎?”
“行動之間毫無章法可言,連在攻擊的時候也不懂得用自己的血鬼術作為策應。”
“不過,倒是有幾分勇氣。”
眼前新生的鬼,身體似乎很適合學習呼吸法,連血鬼術似乎都很合適他的月之呼吸。
他如今使用的劍技也是配合著自己的血鬼術與血肉鑄造的虛空神去才能威力最大化,但她的血鬼術說不定連虛空神去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