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三權裡相當強悍的兩股都被嬴政吃下了,現存的兩股終究是翻不起什麼浪花的。
嫪毐之亂,確實是秦始皇嬴政親政初期最大的危機,但這場危機,不僅沒有傷害到他一絲一毫,還讓他的權利更加集中了。
無論從哪個方向看,他都是這場危機中,最大的、唯一的獲利方。
聯想到劇情裡嬴政親口說出的那句,似是而非的“人被追捧”,檀悅抿住嘴,眼睛眨了又眨,最終,默默誇張地扯了扯嘴角。
“……厲害的。”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樣,那麼從一開始,他就是在放任嫪毐成長,甚至以“平衡權利”的刻意表現,故意把嫪毐越捧越高,讓他在制衡呂不韋和華陽太後的同時,認為自己是嬴政“忌憚呂不韋”所以必須選擇的一方,是不可或缺的至關重要的人,所以控制不住地飄飄然起來——然後,在他行差踏錯之時,把三股勢力的矛盾徹底激化。
三方對抗,但凡有其中一方離開了既定的軌道,那麼這個關系就必然會失衡。
作為國君,在這種時候他需要做的,只是順水推舟,讓其中兩方聯手,這一方就會被輕易碾滅——連帶著他所不滿的,忍受許久的,都能全部被清掃。
作為和嫪毐事件根本脫不開關系的人,呂不韋能討到好嗎?
史書已經證明,不能。
要知道,呂不韋的落幕和嫪毐事件的最初爆發,總共也才兩年時間!
要說這不是嬴政早就計劃好的,檀悅才不信。
所以,這是集制衡術、捧殺等等手段於一體的,極致的坐山觀虎鬥。
檀悅簡直想對嬴政比十個大拇指。
感覺,被她這樣陰謀論地猜下來,嬴政好像是站在了大氣層的人。
他不會不知道他媽媽和呂不韋那些事,但他一直沒說;他更不會不知道他媽媽和嫪毐那些事,但他仍舊沒說;他甚至在權利被瓜分的秦國政壇裝做全無所察,在無人注意處,安靜地成長著——
就在他拼命汲取養分生長時,這個以秦國政壇為底的棋盤上,各方大勢力都在無知無覺地扮演著棋子的角色,依照一個身處局外,卻早已經察覺到一切、佈置下一切的小國君為他們每人安排好的戲份,各司其職,扮得那叫一個投入和認真。
嬴政的眼光之久,籌謀之深,這麼捋下來,簡直令人心驚。
太恐怖了。
恐怖到檀悅根本找不出什麼形容詞。
他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但卻裝作一切都沒看到。
就這樣,輕描淡寫地在親政之初,嬴政就把秦國的絕大多數政權都捏在了自己手中。
也正是這樣,才有了之後掃六國、並天下,書同文車同軌的行事基礎。
大家所熟知的,都是之後的事跡,但在這鮮為人知的早期,他竟然就已經顯露出了這麼恐怖的智謀。
小小年紀,他甚至可以對那些傷害到他本人的事充耳不聞許多年,把自己也當做了棋子和籌碼,親政之初,腳下已經是無數背叛者的鮮血和生命——這是雷霆的手腕,也是冷酷到極致的理智。
……不愧是嬴政。
可怕是可怕,但是作為一個擁有上帝視角的人——
檀悅覺得自己的雷達在嗡嗡作響。
又帥又慘又強,不外乎如是吧!
帥得她心髒怦怦跳,慘得從小就是為了秦國付出一切的機器沒有任何親情朋友,強得華夏五千年來他是千古第一人……太香了這個人設。
作為一個骨子裡刻寫著慕強的人,檀悅不得不承認,這個專屬劇情,讓更喜歡嬴政了。
如果說一開始因為一張好臉一副好身材而起的喜歡是一時起意,可能很快就會膩,那現在,這份喜歡無疑是變得更有“內涵”了。
她對這個人感興趣了。
收拾住猛鹿亂撞的心,檀悅退出[檔案],點到下一個小紅點圖示。
[許願]——
您可以許下心願,許願可以是為自己或為男主,願望會以神奇的方式達成也說不定?
【每次許願消耗:千千結x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