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說:“沒什麼,就是家裡的牙膏沒有了,一會去超市買一個。”
姚靜點頭。
還是不好意思問出口。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任何事情都自己消化。可關於感情上的事,她實在是愚鈍,卻又不知道怎麼說,也不好意思和別人說。
飯後兩人一起去了小區外的小超市買了牙膏,順便買了點零食。
糾結的,胡思亂想的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連續兩日,慕連茹都保持著這樣的一個狀態。白天,在急診科聽從導演的安排和指揮,和越正處在一個科室裡,像是陌路人一樣,相遇,錯過,再相遇,始終都沒有說上一句話。
晚上下了班,坐著公交時發呆,發呆,回到家了,躺在床上,又開始胡思亂想。
想她和越正會一直這樣保持下去嗎?難道真的從拍攝開始到結束他們都不會說上一句話嗎?
拍攝結束後,他們是不是真的就再也見不到了呢?
大腦裡有好多好對的問題在打架。
週一,慕連茹頂著一副黑眼圈按時來到急診,攝制組的同事們也換了班。
急診科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醫生護士忙得幾乎要飛起,跑上跑下,其實也不是跑,他們就是步子比較大,走得比較快。慕連茹在一旁看著,都覺得累得慌,心想他們的微信步數一定是上萬了。
有患者不停的喊護士幫忙,不是測血壓,就是取藥,抽血輸液,吵得腦袋嗡嗡的。有的人性子比較急,護士遲了一點,就開始破口大罵。
這不,這會兒正有一名小護士被患者家屬罵了。
挨罵的小護士慕連茹記得,是昨天她去給小光借創口貼時,坐在電腦前的那位。
挨罵的原因是家屬讓她幫忙測一下血壓,她一時抽不出空來,就說等一會兒。結果家屬自己不耐煩的和患者說她不管,不給測。然後就罵罵咧咧了起來了。
“我沒說不給測,我說的是等一下,我忙完了就過去給您測。”吳心怡神情無奈。
患者和家屬還是不聽,不依不饒的:“你就不能放下手裡的先過來給我們測一個,又用不了多少時間。你那個態度分明就是不想給我們測!”
吳心怡已經累得無話可說了,“這裡人那麼多,我只能一個一個來,要是都像你一樣……”
“像我一樣怎麼了?我們是病人!你們就得為我們服務!”
聲勢越來越大,周圍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有其他護士過來瞭解情況,然後道歉,安撫病人的情緒,也有其他患者家屬幫忙解釋說她確實說了等一會兒了。
結果那患者還是不聽,脾性越來越大:“她幫你們做了,你們當然幫她說話!我在這邊喊得嘴巴都要幹了,也不見她過來,就不能說兩句了?”
慕連茹目睹了全程,也因為取材寫文案而錄了全程。她忽然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實習的時候也被人找過麻煩,只是那會兒膽子小,不敢反駁只能吃啞巴虧。
後來越正聽說了,拉著她講了好久的大道理。
眼看著小姑娘都要被氣哭了。慕連茹實在看不下去,拿著手機走了過去:“她確實說了等一會兒了,這裡的其他人也都有聽到她說了等一會兒。如果你不相信,我這邊有錄影,我可以給你看看。她剛剛在抽血,難道你讓她放下其他病人,就去找你嗎?”
“你說什麼話,跟你有關系嗎?”患者說。
慕連茹一時梗住,正準備反駁時,越正聽到動靜走了過來:“這位患者,遇到什麼問題你可以和我們說,不要那麼沖,對你的身體沒好處。”
他的聲音平靜溫和,但眼神卻很冷。
慕連茹愣了幾秒,也迅速點進手機,開啟相簿。
把剛剛錄制的影片轉向患者。
有她的影片和其他人的附和解釋,那患者和家屬也不好再多說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