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太痛,加上失眠,慕連茹一夜沒睡。
第二日太陽已經冉冉升起,一絲光線從沒拉緊的窗簾縫間撒入她的房間,直射床上。慕連茹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才爬起來。
坐起來時習慣性地曲起膝蓋,傷口處很快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整個人又立馬清醒了過來,迅速把腿放下。
恰好鬧鈴響了起來,她簡單地看了一眼傷口,有些漏液了。不過越正的包紮是真的好,她翻來覆去一整夜紗布竟然都沒有掉。
慕連茹洗漱結束出去時,就看到了坐在客廳吃早餐的室友。
姚靜咬著三明治問她:“你昨晚幾點回來的。”
慕連茹一瘸一拐到桌前坐下,抬手比了個3:“三點。”
姚靜昨晚刷短影片時就刷到了椿樺路的車禍,那時就猜到她會很晚回來,卻沒想到是那麼晚,而且還是帶著傷回來的。她又說:“你這怎麼回事?工傷啊?”
“騎共享摔的。要能是工傷就好了,我還能請假不去。”慕連茹直接伸手拿起她盤子裡的另一半三明治,咬了一口,有些噎,打算倒杯水喝時,姚靜的手伸了過來。
“這是牛奶。”然後起身去把剛打好的豆漿到給她。
慕連茹感恩道謝。
姚靜:“你今天還要上班?”
“上啊。”
“不能請假?”
“社畜沒有請假的資格。”慕連茹自嘲道。
姚靜默默給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吃完早飯,姚靜特意等她一起,然後開車送她去電視臺。
“我今天要是不加班的話,到時候就過來接你。”
慕連茹感謝萬分,給她拋了個眉眼,但還是說:“不用麻煩了,從你那邊過來還得繞路,我到時候坐公交就行。”
“我,“走了啊。”
姚靜的車子沒了影,慕連茹才轉身朝電視臺裡走去。
她和姚靜是五年前她來北城的時候認識的。
說起兩人認識的經歷,還挺有意思的呢。
事情是這樣的,那時候慕連茹剛來到北城,入職之後的第一次外出採訪時,因為暴雨堵車耽誤了時間,到目的地時約好的採訪物件已經不在了,她只好和同事一起打道回府。回到電視臺兩人自然是被主任數落了一通。
慕連茹因此很是失落,下班後就散步回去。回去的路上又下了大雨,獨身一人在北城的她心情更加低落了。那時她想起了越正。
如果越正在她身邊的話,一定會來接她的。
想起他,整個人就更加難過了。慕連茹幾乎紅了眼眶,就要哭出來。忽然聽到有人喊了她一聲,回頭一看,就見坐在對面亭子裡的姚靜。
“就是你。你是記者啊?”姚靜沖著她喊道。
慕連茹撐著雨傘站在路邊,神情疑惑,輕輕地點了點頭。
姚靜站了起來,有些不穩,暈乎乎的對著她喊:“記者的話,能不能幫我找個人啊。”
慕連茹這才注意到她身邊的酒瓶子,眼看著姚靜就要從亭子裡跑出來,她便趕緊走了過去,“小姐。”
姚靜滿身酒氣,紅著臉說:“記者,你幫我找個人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