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扭頭看過來時洛聿的面色已經迅速平靜下去,“躺著,我去拿消腫噴霧。”
“我還想喝水。”
“好。”
程鳶枕在枕頭上,翹著雙腿左右晃悠。
洛聿把藥膏貼拿進來,先給她扭傷的腳踝貼上一片新的藥膏,然後開啟消腫噴霧的蓋子,往她後腰傷處噴了噴。
藥水剛噴上還沒那麼快幹,洛聿就給她提溜著睡衣一角,另一隻手給她端著杯子,程鳶懶得起來,仰頭用吸管喝了幾口就趴回枕頭上。
等藥水氳幹了,洛聿把她的衣擺放下來,程鳶已經趴在枕頭上睡著了。
她今天的確累了,試了一下午婚紗,又經歷了那麼一遭,身心疲憊。
趴著睡對心髒不好,洛聿把她輕輕翻面,拂開黏在她側臉上的頭發。
他垂眸細看她許久。
第二天,洛聿和程鳶早半小時到達醫院和醫生面談,算是個好訊息,她爸的身體狀況良好,各項指標也符合動手術的時機。
可程方海仍然想等程鳶和洛聿辦了婚禮後才做手術,畢竟任何手術都存在風險。
“爸,您就聽醫生的,否則就算我現在真的辦婚禮了,我也根本笑出來,您將會看到整個瀾市最醜的一個新娘子,就是您女兒!”
“程程……”
程鳶打斷他,語氣堅決:“我相信您一定能親眼看著我成家。”
在眾人的勸說下,程方海點了頭,當天就安排住進了醫院。
程鳶也開始了每天上午去公司,下午來醫院的日常。
晚上她還會把部分沒解決的工作帶回家,遇到棘手的問題,程鳶也會詢問洛聿的意見。
不得不說,洛聿這種沉穩有耐力的性格和程鳶坐不太住的火暴脾氣是實打實的互補,任憑程鳶如何鑽進了牛角尖,洛聿都能不急不緩地引導她出來。
漸漸地,程鳶把自己的大部分行李都搬來了蘭庭,彼此之間誰都沒攤開說,但已經預設了這樣的同居搭夥生活。
人真是可怕,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就很難回到獨居,盡管洛聿話很少,程鳶還是覺得,她周圍鮮活了起來,和聲色犬馬場合裡曇花一現的熱鬧是完全不同的。
有時候程鳶因為公事耽誤了,匆忙趕到醫院她便看到洛聿已經在那裡陪伴著她爸了。
洛聿從裡間病房走出來,程鳶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周小竹買飯回來,見狀便低聲說:“程姐今天太忙了,暈頭轉向的。”
“連飯都沒吃?”
周小竹點頭。
洛聿蹙眉,“以後她再不吃飯,要告訴我。”
“洛總當著我的面收買我的人,這不合適吧。”程鳶從沙發上坐起身,懶洋洋地伸著胳膊。
“吵醒你了。”
“沒有,這沙發我睡得不舒服。”
“那就回家吧。”洛聿把她的外套拿起來給她披上。
“我爸呢?”
“程叔也剛休息。”
周小竹提了提自己手上的紙袋子:“程姐,那這飯?”
“給你加餐吧,洛聿,我想吃你做的。”
洛聿頷首:“好。”
周小竹忍不住斜視這兩人。
加餐飯沒吃,狗糧先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