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從今天開始,您的工作時間從一天降到半天,一週後,您就在家遠端辦公。”
程鳶頓了頓,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像是在說我陪你去吃飯一樣的語氣,她很平靜地說:“兩周後您的複查,我陪您去。”
“程程,你都知道了?”
程方海問:“蘇萍告訴你的?”
“不是。”
程鳶沒說是誰,“爸,您說過集團遲早是我的,從今天開始我替您分擔。”
程鳶沒有過多的悲傷春秋,眼淚早在洛聿肩膀上流過,當務之急是用行動讓她爸放心。
程方海聽到這些話可謂心頭一暖,但欣慰的同時也擔心:“你應付得來嗎?”
“那不是還有各部門經理和沐慈在嘛,我也不是讓您立刻就甩手不幹,您慢慢減輕自己的工作量,兩周後的檢查各項指標如果合適,您就開始住院排手術。”
“爸,您一定不要有事。”
程鳶走過去握住他的手,忍著聲音裡的顫聲。
“好……爸爸還要看著你把集團撐起來,看著你獨當一面呢。”
程方海拍了拍女兒的手背:“程程,你很有天賦,缺的只是毅力和耐心。”
程鳶扯唇苦笑,偏偏後面那兩樣她是一個也沒有,如今也只能好好磨磨了。
“晚上的飯局我替您去。”
“那你可千萬別掀桌啊。”
“……”
程鳶真的很好奇,她在她爸和沐慈眼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奇葩人設。
“您到點吃藥了,我給您倒水。”
程方海詫異:“這你也知道?”
程鳶微微一笑,沒說自己是怎麼知道的,還能怎麼,手可通天的洛聿唄。
飯局定在瀾市大酒店的包廂,這種地方程鳶以往壓根不感興趣來,裡頭的裝潢總有一種大老爺們的古板嚴肅感。
程鳶穿的是女式西裝,作為小輩進門她先跟幾位認識的叔伯問好,又在齊好的父親齊賢的介紹下把所有人認全。
不喜歡商業應酬不代表程鳶不會,以前她爸也帶她出席過幾次,否則哪敢讓她今晚獨自過來。
在座的都是瀾市有頭有臉的企業家,聊的話題雖然悶,但也不算全是車軲轆話。
行業動態,市場趨勢,新政策對自家集團的業務影響,程鳶坐在那兒安靜聽了幾耳朵。
晚上十點散的局,程鳶回到車裡,沒骨頭似的軟在座椅上,她覺得已經被工作吸幹了精.氣。
周小竹回頭問她:“程總,送您回家嗎?”
程鳶眼睛都沒睜開:“不,去他家。”
周小竹心領神會。
洛聿在電梯口接到程鳶,並告訴她他家的家門密碼。
“知道了知道了。”程鳶擺擺手,應得很敷衍,也沒有要記下的意思。
程鳶過來是要告訴洛聿,她準備和她爸攤牌他們倆的婚事,有些注意事項她需要親自叮囑他。
“你別看我爸這個人整天板著張臉,但他不兇,不過他也有別人不能提的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