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心□□玩,不管那天你是因為什麼原因帶著她離開,都麻煩你了。”
“不必客氣。”洛聿不緊不慢開口:“她已經用她的方式親自謝過我。”
輪不到你來為她出頭。
洛聿走後,徐時鳴仍然坐在椅子上,臉色稍顯陰沉。
過了會兒,秘書推門進來,低聲彙報。
“小徐總,剛才那位本事了得,溫家這兩個月就因為他鬧得不輕,然而溫晃執意要認回這位流落在外的親生兒子,溫太幾度氣到昏厥,於是請了溫老爺子過來。”
“誰知老爺子只和那位商談了不到半小時,竟也站在了溫晃這一頭,甚至還讓他進溫氏,但遭到溫家二房的強烈反對,他便暫時只領了個虛職,轉頭對外宣佈自己是中晟創投的創始人。”
短短兩個半月,溫家幾乎由內到外大革新,與此同時中晟完成幾輪融資,蔚藍海岸專案順利推進,中晟在瀾市快速打響名號。
“聽說溫家大少鬧得最厲害,差點把半個溫家砸了,那位轉頭就把一沓溫澤楷受賄的證據送到了溫老爺子面前,說,要麼把人送走,要麼,送進去。”
“好歹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那位夠狠心的……”秘書頓了頓,顯露擔憂:“徐總,咱們和這樣的人合作會不會有什麼風險?”
徐時鳴不以為意:“在商言商。”
秘書斂色點頭:“是。”
誰家沒有腌臢事,家族裡頭的恩恩怨怨在這個圈子裡太平常,私生子更是司空見慣,就是他徐家,他也不敢保證他親爹沒有在外頭給他弄出個把弟弟妹妹來。
溫家的事徐時鳴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洛聿和程鳶之間到底有什麼關系。
程程說沒關系,真的就是沒關系嗎。
“洛總,是送您回家還是?”
司機為洛聿關上車門,坐進車裡偏頭詢問。
“酒店。”
“好的。”
司機發動車子駛入車流,紅綠燈前,司機悄悄從後視鏡觀察自己這位新老闆。
王浩哥給他的叮囑是少說話多做事,新老闆不喜聒噪。
年輕清雋,喜怒不形於色。
雖然新老闆平時總是不茍言笑,卻沒有上位者的那種冷漠高傲。
被親生父親認回,得到溫家大家長的認可,這事放在任何一個寂寂無名的人身上都不亞於是雞犬昇天的大喜事,況且還處在意氣風發揚眉吐氣的年紀。
可身後那位卻很沉得住氣,彷彿背靠溫氏對他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洛聿有兩個固定落腳處,一是家裡,二是酒店的總套,這兩個多月以來,他更是幾乎全歇在這裡。
各處佈置還保留著程鳶離開那晚的樣子,她踢飛到角落的抱枕,她睡過的枕頭,他半夜喂她喝水用過的杯子,他抱她進浴室清洗用過的毛巾。
她只睡過一晚,卻留下了許多痕跡。
三十樓外城市夜景璀璨,洛聿沒開燈坐在客廳,暗影裡他從來波瀾不驚的神色顯露出幾分陰霾。
片刻後,洛聿給柯徹打去電話:“替我辦件事。”
“我正受著情傷呢,這時候還使喚我,你良心過得去?”
“戲是你自己演的,什麼傷也自己受著。”
“你果然沒良心,說吧,什麼事。”
“去查查程遠集團在江城的專案。”
“什麼意思,你要跟程方海搶專案?”
中晟眼下勢頭再猛也和程遠集團不是一個等級,不過只要再給中晟一年的時間,未必不可一較高下。
“不。”洛聿說:“我要他女兒。”